但這些和太宰也沒什麼關係。
因為,他還在養病期。
儘管身上的槍傷基本愈合了——按照往常,他已經可以生龍活虎地出門入水了,但現在,無論是柊真白還是織田作之助,誰都沒有放他出門造作的打算。
柊真白依舊每天上學前將早餐送到他麵前,晚上再買了菜過來做飯,午飯則由織田作之助全權負責。有時遇到周末,柊真白就會一整天的待在織田作之助的家裡,因為時間很長,沒什麼事做的三個人偶爾會玩點簡單易懂的棋牌遊戲。
比如國際象棋,又比如德州-撲克。
那是適合三個人的遊戲,很適合消磨時間,而他們也在時間的消磨中變得熟悉起來。
周末很快的過去。
新的周一清晨,柊真白又一次帶著熱騰騰的早餐上門,織田作之助一如既往地在廚房煮咖啡。
“下午放學要晚一點回來。”柊真白吃完最後一口粥。
太宰抬起頭看他,碗裡的粥還剩一大半——因為度過虛弱期,重獲自由的太宰震驚的發現自己居然胖了三斤,自那以後,他變得吃什麼都不香了。
“因為之前逃了很多社團活動,”柊真白歎了一口氣,“社團的社長淩晨五點就給我發信息說,如果我今天再不去參加社團活動,他就吊死在我的教室門口。”
太宰:“……”
槽點太多了,完全沒辦法開口。
於是,太宰選擇背過身去,以行動表明自己知道了。
又歎了一口氣,柊真白收拾好碗筷返回廚房,又同樣跟織田作之助說了一遍,織田作之助覺得很遺憾,並表示一個人看住太宰也不成問題。
最後,不得不和心上人分離的柊真白在自我說服中,勉強恢複一點精神,他神色懨懨的道彆,背著書包出門上學。
無所事事的太宰放下涼透的粥,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在煮咖啡的織田作之助閒聊,話題從工作蔓延到生與死的思考上,又談到織田作放棄殺人改寫小說的理想,一切都像‘書’的記憶那樣發展著。
大概半個小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下一秒,門被敲響了。
織田作之助起初以為是柊真白忘了帶東西,然而腳步剛要邁開就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因為他忽然意識到,門外的腳步聲並不是屬於柊真白,他轉向太宰,示意他屏息。
頃刻間從記憶中得出真相的太宰鳶眸一閃,沒有說話。
很快的,門外傳來聲音。
“不好意思,請問有人在家嗎,這裡是市警。據通報稱這裡曾出現一個中彈的黑發少年,請問……”
對方的話還沒有說完,爐子上,織田作為了煮咖啡燒的水沸騰起來。
噗噗的氣流響聲驚動屋外的警察,拍門的聲音一瞬間變得淒厲起來。
“開門——!”
此時,柊真白剛剛走進教室。
喧鬨的教室裡,熟悉的同學打鬨著,柊真白卻沒來由升起一種想要轉頭回家的衝動。
這種感覺並不強烈,隱隱約約的,所以他站在課桌前思索了兩秒,剛轉身,就看到一個拿著繩子的少年幽靈一樣堵在門口。
“呐,柊君你不會想要逃課吧?逃課的話就會逃一天對吧?逃一天就一定會錯過社團活動的對吧?”
柊真白:“……不,你看錯了。”
放下書包,柊真白坐了下來,然後翻出手機看了一眼。
沒有織田作之助的信息,應該沒什麼問題。
但,沒有太宰的信息,這好像不太對吧。
按照往常,太宰老早就會發信息點菜了,雖然他每次點的菜都不會端上餐桌,畢竟正常人是不會吃毒蘑菇湯和涼拌發芽的馬鈴薯的。
不過,退一步講,自從上次不小心被太宰知道體重之後,他吃飯的心思確實下調了不少,啊,挑剔的胃口真是叫人為難呀~
柊真白像模像樣的歎了一口氣,當著社團社長的麵,慢吞吞地翻出課本。
說起來,他其實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加入什麼社團了,因為是轉學過來的,他來的時候社團招新早已經結束,而他自己又不在意這些事,所以當有人遞來邀請,他沒多想就答應了。
誰能想到小小來良學園居然臥虎藏龍,說上吊就真的會拿麻繩!
艱難地熬到上課,揪著繩子在教室門口杵了半天的社長離開了,但國語老師夾著課本走進門了。
柊真白:“……”
一旁的折原臨也已經笑到渾身打顫,坐都坐不住,隻有拽著岸穀新羅才勉強不癱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