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很像是錢多人傻的大好人嗎?
她錢不多,人不傻,但她是大好人。
尤其是……女人的年齡和去世的媽媽差不多,她不忍心拒絕。
如果媽媽在…她此刻是不是在和媽媽一起吃早餐?
與女人對視了幾秒,韻春心口的軟肋好似被拿捏,問:“想吃什麼?”
女人回:“兩籠肉包子。”
十六塊錢。
想了想她不到五塊錢的早餐,韻春的不忍心付之東流,斷然拒絕道:“不行,你隻能吃油條。”
女人無語:“我隻想吃肉包子。”
韻春:“我都沒吃那麼貴的!”
女人:“那你為什麼不吃?”
因為沒錢啊!
她自己摳摳搜搜的吃不到五塊錢的早餐,雖然更大的原因是她吃油條就能飽,不用吃太貴的,但她怎麼可能大方地請彆人吃十六塊錢的早餐?!
韻春從口袋裡掏出五塊錢拍到桌上,“就五塊錢,不能再多了。我都不認識你,請你吃什麼你就吃,彆挑。”
兩人交談聲將老板從後麵引了出來,老板看到女人先是一愣,然後笑著招呼:“徐姐,你怎麼來了?”
徐藍椋看向老板:“過來吃頓早飯。”
“想吃什麼?我請你。”
韻春一聽,將拍到桌上的五塊錢收進了口袋,同時餘光瞥見超市開了門,拿著豆漿起身就要走。
誰知道徐藍椋衝著老板手指向她,“兩籠肉包子,她付錢。”
韻春:“?”
老板甚至問都沒問韻春,應了女人一聲,轉身去後廚拿包子了。
韻春:“?”
不是,吃個早餐還能被仙人跳?
十六塊錢你們至於這樣嗎?
韻春張嘴還沒出聲,就見徐藍椋又端起瓷缸子喝了一口茶,氣定神閒,慢悠悠地說:“你被鬼纏上了。”
韻春:“?”
這又是什麼意思?
從後廚出來的老板一聽,見韻春還傻愣愣地站著,把兩屜包子放到桌上的同時對韻春說:“徐姐在咱們這兒看這個很出名,你快問問是怎麼回事。”
之所以在徐藍椋說韻春請客吃飯,老板沒有問為什麼,就是因為老板以為韻春是請徐藍椋給她看命呢。
韻春聞言坐下:“您細說。”
雖然她不信這個,但想到眼底的黑青和最經荒唐的夢,韻春尋思不信歸不信,聽聽也沒什麼。
誰知道根本不如韻春所想。
女人動作優雅的夾了個小籠包,聲音和包子的熱氣一同升起。
她說:“五百。”
“?!”
聽一下還要錢?
韻春,“你怎麼不去搶啊!”
徐藍椋:“這是看在你請我吃包子的份上,給你打了折,彆人看最少八百。”
韻春嗬笑:“你還是去搶吧。”
她現在嚴重懷疑,女人脖子上的大金鏈子就是這麼來的。
說完韻春起身,將口袋裡的五塊錢放到徐藍椋麵前,“我可沒說請你吃包子,這五塊才是我答應的。既然你跟老板認識,剩下的就賒賬吧。”
見韻春往外走,徐藍椋:“真不讓我幫你看看?”
韻春看向她,回:“我花二十塊錢就能解決的事。”
雖然韻春不信鬼神存在,但早上這一遭還是讓她心裡存了疑。加上她實在受不了家裡的詭異氛圍,飯韻春沒急著回家,從超市出來後,又去了旁邊的菜鋪,買了串大蒜。
不知道從哪裡看到的了,鬼怕大蒜。
回了家,韻春把大蒜繞成了個圈,套上脖子。
躺在床上等了一會兒。
嗯~那種被盯著的詭異感果然沒了。
是真的有鬼且鬼怕大蒜?還是她的心理作用?
韻春不知道。她困了,懶得想。
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了,一覺睡到鈴聲響。
醒來後韻春沒急著起床,而是將壓在嘴邊的大蒜拎起,眨眼感受了下。那種被盯著的毛骨悚然感確實沒有了。
雖然不知道是真的有鬼還是心理作用,但這個法子還不錯!
所以下班回家,收拾好準備睡覺的韻春拎起大蒜項鏈,套在脖子上,看了一會兒手機後就睡了。
待她睡著沒多久。
風從開著的窗戶吹進,窗簾似水波輕飄飄揚起,清冷月光偷偷侵入。
有事耽誤了時間,珊珊來遲的路青雪站在床邊,垂眸凝視著床上的人。
目光從韻春憨熟的睡顏下移,集中在那一圈大蒜上。
路青雪:“……”
嘴角忍不住上翹。
這是用來防她的?
笨蛋。
路青雪彎下腰,她暫時聞不到味道,但這麼多蒜放在一起,味道一定很濃……路青雪皺起眉頭,就不怕把自己醃成大蒜味?
還有,味道要是真的很濃,小家夥是怎麼睡著的?
坐到床邊,路青雪手指撥了撥韻春額前碎發,眸色如月光輕柔。
居然買了這種東西戴在身上。
是這段時間嚇到她了?
路青雪反思著。
指尖滑到了韻春的挺起的鼻尖,路青雪冰涼的手指是夏夜裡的細雨,驅散午夜悶熱,熟睡的韻春貪戀這點清涼,朝著路青雪靠了靠。
路青雪指尖此時落在了韻春的唇角,順著唇摩挲著。
感受到韻春朝她靠近,路青雪收回手。
身體也向外偏離了幾公分。
不是防她嗎?
還貼她這麼近做什麼?
不過在韻春又一次朝她貼了過來,路青雪見狀喟歎了口氣。
心軟著撩起擠在韻春脖頸下的大蒜,將手貼到韻春被捂得汗涔涔的脖頸,為其降著溫。
眸子凝視著韻春,滿目春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