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寧點了點頭,疑惑問道:“後山的大妖是解決了嗎?”
怎麼可能。
流雲道:“那大妖不會影響什麼,隻不過你們這裡的靈力仍舊是匱乏的,我們會回去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其實要她看來,搬走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兩位師兄都不讚同她的想法,她隻能退一步提出修改法陣的建議。
“在我們回來之前你們最好不要靠近後山了。”
說完三人欲要離開,路過楚寧寧身邊陳二九沒忍住道:“你手裡的玉佩是哪來的?”
楚寧寧道:“漁仙長給我的,因為我弟想要去雲虛宗學劍,他大概覺得家弟有些天賦,所以給了我玉佩帶著以防萬一。”
陳二九沒料到她這樣回答,一時心裡莫名的敵意淡了下來。
“原來如此,雲虛宗見。”
楚寧寧對他笑了笑。
“謝您吉言。”
她看著三人往村外走去。
“看來這陣法的範圍應當挺大的,所以他們這群人才沒辦法禦劍而行。”
【這妖就這麼著了?怎麼感覺他們這麼不靠譜的樣子。】
“監仙閣的人應該不會拿我們這群百姓的命開玩笑,至少這三人看起來不是那種瀆職之人。”
楚寧寧提了籃子往回走。
“如果百裡燕雲遇到了漁北冥你記得通知我。”
【怎麼?你終於開始擔心他了?】
楚寧寧道:“隻是我想不到,如果沒有漁北冥他們怎麼進到中洲的多寶閣,確認藏春劍的下落,如果不能確認藏春劍的下落,他們怎麼去劍宗將宋驚鴻實際上並非殉道,實則被其師門所殺的事情揭露出來,如果查不到這個事情,謝無憂怎麼暴露,鬼族一直在和劍宗合作的事情又怎麼暴露?”
【你不如直接去到他身邊引導他。】
“太遠,不去。”
先不提她沒有半分武力,她如果到了百裡燕雲身豈不是成了活靶子?劍宗現任掌門可見過她,萬一把她認出來就慘了。
【你真的,我哭死。】
“哭吧,偷偷哭,彆讓我聽見。”
係統當真嚎了起來,唱的是什麼男人哭吧哭吧不是錯,把楚寧寧給唱笑了。
走到一半,楚寧寧想起後山附近的碗筷腳步一轉又走小道去了後山。
順道把東西拿回來好了。
月亮已經要升起,楚寧寧的腳步加快了許多,希望楚涵不要去她家查崗。
越往後走,林木越發茂密起來,連路上的野花也開的多了。
楚寧寧走到了自己當食盒的地方,她掀開上麵的樹葉準備拿走,剛提起來便突然朝旁邊看去。
她頓住。
心停了一刻————被嚇的。
“慕風?”楚寧寧叫出樹邊蜷縮著膝蓋看著她的人的名字。
慕風依舊那樣的沉默寡言。
楚寧寧提著食盒走也不是上前也不是。
楚涵萬一去查崗恐怕會擔心,鬨大了就不好了。
然而她在慕風的目光中卻往他那走了過去。
提著食盒蹲在慕風麵前,楚寧寧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裡?不回家嗎?”
慕風垂了垂眼,眼眶中突然蓄了淚,他覺得有些丟臉,乾脆把自己的臉埋了起來。
楚寧寧:…………
他怎麼突然哭了???
楚寧寧有些驚呆。
她不確信自己剛剛是不是看到慕風流淚了。
“怎麼啦?”楚寧寧去扒他的胳膊。
楚寧寧屬於比較倔的孩子,一旦想做什麼,就算電死她她也絕不會停手。
慕風的胳膊被強行扒開了,露出裡麵半張俊秀落魄的臉,還有紅紅的眼眶。
楚寧寧這才確信他是真哭了。
【能把傻子欺負哭,他兄長是個什麼人啊。】
楚寧寧聽到係統這樣說,把自己心底不靠譜的猜測劃了去。
確實,因為等不到她哭這樣的事情也太過離譜了,果然還是受了欺負比較合理。
她無奈地看著慕風,拿出手絹來給他擦了擦眼淚。
“是誰欺負你了嗎?還是食物不夠吃?”
楚寧寧清楚地知道自己在給自己找麻煩,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投喂的多了,還是因為慕風這個人實在是乖巧——至少比小時候的芸娘他們要乖巧的多,所以她竟然有一瞬間想要問一問他要不要離開他的兄長生活。
或許她也是有辦法去救他於苦海的。
但代價有些讓她猶豫。
她問自己,作為一個傻子,他又吃又喝有穿難道不好嗎?
若是她管了他,難道之後就能確保自己不會煩了厭了他?那還不如將自己的好意點到為止算了。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在哭嗎?我有些好奇。”
楚寧寧將過於親密的擔心咽下去,換成了冷漠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