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一整壇酒的男人微微打了個酒嗝,卻是沒有離開,就這麼側身靠坐在了她麵前的桌沿邊上。
他眯著一雙微醺的眼,借著依稀的燈光打量著眼前這位麵相清冷的美人。
赫連煜知道這姑娘已有未婚夫婿,以他的身份,即便是真的對她有意,也不會去屈尊降貴做些什麼強奪的醃臢事情來,原本是已經把心裡那股旖念給擱置下了。
但許是酒勁帶來了燥熱,又或者是這一手賭桌上的本事太精彩。
夜深人靜,男人和女人。身體裡的某種蠢蠢欲動被勾得頗有幾分蘇醒的征兆,讓他看著這張臉,有些欲罷不能,想要將她收入懷中的念想,也隨之增長。
空氣太安靜了,靜得能聽見男人酒後俞漸粗重的呼吸聲,秦樂窈有些坐不住了,低垂的視線左右轉了下,想要起身避開些。
還未來得及動作,赫連煜發燙的手掌便已經勾上了她的下巴。
她慢慢被抬起頭,指腹危險地在嘴唇邊緣摩挲著,按壓上去,在唇瓣上揉撚著試探,想要探入更深處的位置,赫連煜略顯沙啞的嗓音開口道:“這裡,還是適合沾上濃鬱一些的顏色。”
秦樂窈有些僵硬,赫連煜的酒勁上來了,有些口乾舌燥的,男人動了動脖子,將領口衣襟拉開了些,直接道:“把那沒用的男人踹了吧,跟著我。”
“小王爺,你喝醉了。”秦樂窈心知情況有些不妙,勉強笑著想將自己的小臉從他掌中掙出來。
“才一壇,還不至於。”赫連煜笑了一聲,雖是沒有醉,但上頭必然是有的,平日裡衣冠楚楚的外皮剝下來了幾分,露出了些許野性與痞氣,“我下午瞧見你那未婚夫婿了,弱不禁風的書呆子一個,與你,嘖,不般配。”
秦樂窈的下巴被他托著,掙了兩下沒掙出來。
她做了這麼多年的酒產生意見過的醉鬼不在少數,心知對付醉漢不能來硬的,往往是越激越來勁,便轉而抬眸對他笑道:“家裡長輩定下的親事,做晚輩的怎能說拒就拒。”
赫連煜低聲笑起來,“這個簡單,你自點頭,我出錢把你家酒莊收了便是。”
秦樂窈臉色都變了,即便知道這隻是一句醉酒的玩笑話,仍是被點到了死穴。
這基業得來不易,兒時過得有多淒苦,這身家於她而言與性命無異。
“瞧你給嚇的,開玩笑的,彆緊張。”赫連煜也沒想到她如此不禁逗,但性情使然,言語間的進攻性仍然很強:“那你說說,該如何辦才妥帖。”
就這麼短短須臾瞬間,秦樂窈將所有的說辭從腦子裡過了一遍,隻是無論哪一種都會得罪他。
可爛泥裡折騰了這麼些年,從端州到上京,以為終於折騰出了個人模人樣來,為的是什麼。
她不願再過回那受製於人的惡心日子。
等了半晌,眼前女子都是神情緊繃說不出話的模樣,赫連煜輕笑一聲道:“那薛府,可不是什麼好去處,你自己心裡應該也有數,無需我再多言。你是個聰明姑娘,我說的話,好好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