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癢 風月場上風月事(2 / 2)

風月窈窕 司雨情 3714 字 10個月前

“至於那薛府……樂窈,你跟我是一類人。”

“那薛府,本就不是你的好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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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雲樓的正門口,三個身著烏金馬麵服頭戴烏紗帽的官差,右手扶著腰間佩刀,目不斜視站在那,引來了裡頭諸多賓客的視線,一聲剛直高亢的問話:“誰是沉香酒莊掌櫃秦樂窈?”

白鳳年展開扇子搖了搖,認出了那身衣裳是大理寺的官服,上前客氣詢問道:“幾位官爺,草民是這水雲樓掌櫃白鳳年,不知幾位這是在……”

“我等奉大理寺少卿之命,傳沉香酒莊秦樂窈前去問話。”為首的男人朝白鳳年亮了腰牌,嗓音冰冷到有些不近人情,狹長的眸子在場中轉了一圈,“秦樂窈人在何處?”

“官爺,草民在此。”秦樂窈從屏風後的場子裡出來,見那三人身後還跟著一個酒莊裡的夥計,顯然是已經提前去過莊子裡才找到這來的。

這陣仗頗大,秦樂窈一麵快速回憶了一遍與官府相乾的生意,沒找出什麼紕漏來,一麵上前拱手作禮道:“幾位爺,不知草民這是犯了什麼事?”

她一邊說著一邊掃了眼夥計詢問,那夥計便趕緊上前解釋道:“少東家,官爺說大理寺一樁案子須得傳您去回個話,主要是詢問些事發情況,協助官爺辦案,案子和咱們酒莊是沒乾係的。”

夥計機靈,這聲解釋並未收聲,為的就是講給在場眾的眾人聽的。

聽到並非什麼大事,隻是叫去問個話,對於這三個官差小題大做堵在自家大門口嚷嚷的這一行為,白鳳年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三人,最後還是道:“既如此,秦老板跟著走一趟吧。”

秦樂窈點頭道:“應該的,草民必當全力協助知無不言。”

馬車勻速行駛在通往大理寺的官道上,一路上秦樂窈試圖想向幾人打聽一些消息,但對方態度冷硬,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她也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便隻能作罷了。

秦樂窈坐在馬車上,心裡回想著最後赫連煜的那副滿是興味誌在必得的神情,手裡捏著的那枚吊墜,感覺有些燙手。

正值元宵佳節,外麵的街道上一派張燈結彩,城東詩會城西燈會好不熱鬨,路過喧囂之後,周圍逐漸開始變得僻靜,秦樂窈腦子發脹,撩開簾子往外看了眼,已經能瞧見大理寺那莊嚴肅穆的屋頂飛簷了。

青石台階上的殘雪還未化儘,大理寺外有重兵把守著,天空與樹林之間,安靜得隻能聽見簌簌風聲。

秦樂窈是頭一回進這大理寺,但卻不是第一次踏足官宦之地跟官差打交道了,該有的規矩心裡都很有數,隻顧低眉順眼跟著人往前走,目不斜視,沉靜溫馴。

進到堂中,座問堂前的大廳中跪著一男一女,兩側都站著持棍的巍峨士兵,秦樂窈進門之後也跪了下去,聽得上方傳來一道略顯清冷的男音:“下跪者可是沉香酒莊老板秦樂窈。”

這大理寺裡的官差,說話似乎都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板正口吻。

秦樂窈:“正是。”

那位少卿大人當著那雙男女的麵問了秦樂窈幾個問題,都是關於酒莊的釀酒原料的,問的很細,她都認真的一一作答。

下跪的那對男女也在仔細聽著,兩人臉上的神情凝重,秦樂窈看在眼中,但光憑這幾個無甚關聯的問題,她猜不出今日這一出究竟是所為何事。

雖然這問話搞得好像有些興師動眾的,但若說是酒有問題喝出了什麼事情,她就不該是局外人一般隻被叫來問個話了。

“好了,你退下吧。”那位少卿大人顯然沒準備讓秦樂窈接著聽之後的內容,問完話後便揮手讓她退下了。

秦樂窈被官差帶去了後間,有錄聞官將剛才她說過的供詞呈遞上來簽字畫押,但卻並沒有要放人走的意思,她向官差打聽情況,對方也隻說叫她候著便是。

就這麼等了約莫一個多時辰,眼瞧著外麵的天色漸漸昏暗下去,就在秦樂窈心裡躊躇著會不會要被扣在這大理寺過夜的時候,外頭終於是來了人,將她領了出去。

“好了,沒什麼事了,你可以走了。”官差將她領到了大門口。

此時已是接近戌時,外頭亮著篝火,在北風中燒得越發猩紅。

大理寺的位置偏僻少人,已經是接近城郊了,原本周圍是還有車馬驛站和小茶館,但今日是十五元宵,這個時辰連個人影都沒有了。

秦樂窈攏了攏衣袖,被凍得瑟瑟發抖。她當時走得匆忙,氅衣留在了水雲樓酒倉裡,現在身上就隻有一身內室穿的衣裳,在屋裡時候還好,現在對著入夜的森寒北風,顯然就是不夠看的了。

後頭的馬道處傳來蹄聲,幾個下了值的官差騎著馬從大理寺裡出來,瞧見了路邊上一個蜷縮著徒步往回走的背影,聶峰認出來那就是他從水雲樓帶來的那個酒莊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