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霽初苦苦哀求無果,絕食了兩日,在宗祠裡暈倒,又再被鎖回了寢屋中,一連折騰了這麼好些日子,才終於是趁著父母雙親疏於防備的時候偷偷跑出來了。
這些日子下來,薛霽初瘦得比秦樂窈還多,兩人都是一副幾經波折的模樣。
男人不知該如何開口告訴秦樂窈這些事情,勉強勾起一個笑來:“樂窈,我剛才聽張管事說你染了風寒,都好了嗎?”
“已經好了,不用擔心。”秦樂窈點頭,也沒質問他為什麼這麼些天都沒來找過自己,神色溫和給他倒了杯茶,“那日嚇壞了吧,我也是倒黴,一日連著進兩趟大理寺,好在沒什麼事情就給我放出來了,不然這府中上下的營生虧損,都不是小數目。”
“你行得正坐得直,自然是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我相信你。”薛霽初目光灼灼看著她,猶豫再三終於還是說出了口:“樂窈,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嗯?你說。”秦樂窈將倒好的茶推給他。
“我雖信你,但是父親母親年事已高,他們剛直了一輩子,又是朝廷中人,難免會對大理寺有所敏感……”
秦樂窈瞧著他那複雜的神色,有些大致猜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了。她不意外,原本也並沒有做很大的指望,所以真的臨到這一刻時,也算不得多失望。
這種事情怪不到誰頭上,畢竟她與薛霽初中間橫著的問題,委實算不得少。
秦樂窈神情溫和,靜待著薛霽初的後文,男人深深凝視著她,深吸一口氣後,目光堅定道:“樂窈,我們私奔吧。”
饒是秦樂窈如何做好了心理準備,也著實是被這句話給愣在了原地。
薛霽初真正說出口之後,後麵的話語就顯得通暢多了,他抓住了秦樂窈纖細白皙的手,認真道:“儘管父親母親都不同意,但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喜歡你……想跟你一輩子在一起,換成任何彆人都不行的那種喜歡。”
“我們私奔吧,我舍我的門第功名,你舍你的家財富貴,我們一起離開這裡,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去獻州,或者虞陵,我可以開辦私塾教書育人,你還可以做些小本生意……”
薛霽初的想法很簡單,如果父母知道他與人私奔跑了,必然會順藤摸瓜找到秦樂窈在端州的產業去,所以他們必須去到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我們冬日看雪春日賞花,做一對神仙眷侶,好不自在。”
溫室中養大的花朵,從沒經曆過生活的風浪,才會向往憧憬那日複一日忙於生計的慘淡日子。
秦樂窈從第二句開始就有些聽不下去了,對於公子哥的天真想法頗有幾分無奈,“霽初,我闔府上下都靠我一人撐著,豈能撒手不管。”
薛霽初愣住了,好似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頗有幾分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