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著了?”赫連煜打量著眼前美人的神色,感覺不至於,應該是吃驚更多些。
秦樂窈緩了半天才回神,剛開始確實是被他的出其不意給驚著了些,但這種程度其實並不足以嚇著她,隻是因為沒有心理準備。
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便朝他搖了搖頭。
赫連煜笑了,大手抹了把她臉上的水:“我常年在外行軍,越是害怕的東西,多接觸就能適應,膽子這個東西,就是練出來的。”
秦樂窈啞著嗓子,艱難解釋了一句:“我沒有在怕你。”
就在這時,外間屏風傳來侍女的通傳:“將軍,大理寺少卿祿昭弦求見。”
聽到大理寺三個字,秦樂窈頭皮一緊,下意識地看了眼赫連煜。
男人神色如常,健壯的手臂靠在浴池邊上,“知道了,讓他在偏廳候著。”
侍女離開之後,赫連煜一把將秦樂窈打橫抱了起來,兩人身上都穿了衣服,起身時候帶起的水流往下墜落,水簾一般嘩嘩地響。
秦樂窈心裡緊張,攀著赫連煜的脖子,詢問道:“大理寺大約是在酒莊被攔下來才找過來的,罌華不是小事情……若是他們不肯善罷甘休,一旦往上捅了出去,隻怕會越鬨越大無法收場……”
赫連煜抱著她跨出了浴池,唇間勾起笑來,不甚在意道:“就大理寺卿司馬桉那首鼠兩端的貨色,借他一百個膽,他也不敢過問插手我的事。”
雖然他這麼說,但是秦樂窈心裡總是沒底的,這事對於赫連煜來說是相當輕巧,自然也不會是多麼費心去料理,萬一處理不當越鬨越大,大不了就是把她往外一推便能了事。
但秦樂窈不敢將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給他的臨場發揮。
赫連煜家世地位擺在這,萬一出了事誰還敢真的去追究治他赫連小王爺包庇一罪不成,但她可就不一樣了。
赫連煜將濕透了的衣裳脫了下來,露出了精壯結實的後背,秦樂窈上前順勢接住了那衣服,仰著腦袋請求道:“我可以一起去嗎?我不露麵,就悄悄躲在旁邊聽著。”
美人的發絲黏在頰側,有種我見猶憐的美感,赫連煜睨著看了一會,“想去?”
“想。”秦樂窈懇切點頭。
赫連煜唇邊勾起笑,下巴朝架子上侍女提前備好的衣裳揚了揚,“那自己更衣吧,這樣濕著出去會受寒的。”
“好,謝謝小王爺。”秦樂窈心裡一喜,往前走了不過兩步就反應過來,這是要當著他的麵,自己將自己脫乾淨再穿衣的意思。
秦樂窈的背影稍稍慢了些,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走到了那架子邊上。
她展開衣裳看了眼,那是一身絳紅色的雪綃流仙裙,從裡到外的一整套都有。秦樂窈從前在外忙於生計,為了方便活動,基本是從不穿這種露出鎖骨肩頭,展現女子柔美身軀的衣裳來。
因為穿的少,所以相當生疏,一件件翻來覆去瞧了好幾眼,想要先分辨清楚怎麼穿,避免待會脫了衣服站在這手忙腳亂的徒添尷尬。
她將貼身的肚兜與小衣攥在手裡,回頭看了赫連煜一眼,發現男人已經自己換好了衣裳,慢條斯理地坐在了太師椅上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