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整個青春都在暗戀,除了不經意的觸碰和公事公辦的對話,再沒有更進一步的發展,以至於如今回想起來,還耿耿於懷。
晏溫硬著頭皮跟著陳柏言到了卡座,坐下後,發現桌子中間居然點了蠟燭。
他們兩個男生吃燭光晚餐……
雖然他彎而且喜歡陳柏言,但性格行事都非常鋼鐵直男,看著陳柏言被燭光襯映得眉目鮮明的臉,說不出的彆扭,雞皮疙瘩蹭蹭蹭冒出來。
“把這個蠟燭撤了,亮到我的眼睛了。”
直男癌可以秒殺一切浪漫因素。
陳柏言雖然不願意,但更不敢惹晏溫不高興,聽話地讓服務員把燭台端走。
自從那次倉鼠鑽了晏溫的衣服後,晏溫好像對倉鼠很感興趣,每天沒事就過來跟他借倉鼠玩,因此他每天都能和晏溫說上幾句話,雖然十分簡短,但看得出來晏溫也沒有特彆討厭他。
既然如此,那不妨把兩人中間的那條線一點點擦掉。
陳柏言盤旋了一個計劃,可以利用倉鼠,先和晏溫成為朋友,然後是好朋友,陪伴他感動他,溫水煮青蛙,最後拿下他。
目前,依舊要托倉鼠的福,正式邁出了第一步。
翻開菜單,晏溫被上麵的價格唬到了。一個三明治需要60塊,一份意大利麵加一朵西蘭花需要280塊,他越看心越驚,翻到了後麵,轉換成了中式菜品,最便宜的蛋炒飯也要30塊。
尼瑪,擱這兒打劫呢。
他合上菜單,深呼吸一口氣,看了眼對麵的冤大頭,重新低頭,故作熟練地挑選了一道蛋炒飯。
他點著菜單上的圖片,捋直舌頭:“this……I want this。”
還好他初中英語不錯。
金發碧眼的外國友人有素養地彎下腰,用標準的普通話對晏溫說:“請問還需要什麼嗎?”
晏溫膛目結舌:“你會中文?”
服務員莞爾一笑:“這是我們入職的要求之一,普通話等級需要一級甲等。”
晏溫想到他那蹩腳的英文,恨不得掀開地板鑽下去,丟死人了。
他倒了一杯檸檬水喝了口,倉鼠剛要阻止,就被猝不及防地灌了一口。
陳柏言點完菜,看到倉鼠推拒著能把它整個頭罩住的杯口,忍不住提醒道:“那是洗手水。”
晏溫僵住了,放下杯子站了起來,淡定地說:“我去吐一下。”
陳柏言想笑,但憋住了:“是乾淨的,喝了也沒事。”
晏溫很堅持:“廁所在哪裡?”
陳柏言給他指了個方向,他木著臉慢慢走過去,實際上內心抓耳撓腮,失落感噸噸噸往上漲。
他不活了他不活了,他都乾了些什麼,這一天把這一輩子的臉都丟光了,他在陳柏言那裡肯定更沒好感了。
陳柏言收回目光,視線落在用餐巾擦濕了毛的倉鼠身上。
倉鼠立馬接受到了信息,狗腿地跑過去,對陳柏言耳語:“他今天晚上回不了家,估計要去找住宿的地方,你自己看著辦吧?”
陳柏言不明白它的意思,也不是不明白,就是不太敢想。
“我該怎麼做?”
倉鼠衝他翻白眼:“你是真不會,還是假不會,彆跟我玩純情,知道你套路多。”
陳柏言舔了舔乾燥的唇:“他會答應嗎?”
“這得看你了。”倉鼠說,“喜歡的人要自己追,而且又不是讓你們那啥……睡在一起乾那啥,怕什麼。”
說到後麵,倉鼠的心跳都加速了。
他怎麼感覺他在賣自己。
要是……要是他們真的情不自禁搞到一塊……畢竟是兩情相悅的人,隻差捅破窗戶紙了,那它睡哪兒。
媽呀,不能深想,突然害羞。
倉鼠埋著頭,不看陳柏言:“反正全靠你自己了,能幫你的我都幫了。”
結尾還附贈了一句“加油”。
等晏溫調整好心情回來,感覺桌上的氛圍好像不太對勁,尤其陳柏言時不時瞟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晏溫不是個能憋事的人,不舒服就會直接說出來。
“你總是看我乾嘛?”
陳柏言沒有想到委婉的措辭,打了一擊直球:“我剛剛在酒店房間外聽到你今晚回不了家,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擠一擠,我在酒店開了一間房。”
似乎一道驚天大雷在天靈蓋上轟炸,晏溫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聲響乾脆。
陳柏言這是在,邀請他開房!
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