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晏溫猶豫不決。突然,陳柏言起……(2 / 2)

繼續朝前走,好巧不巧,那裡有一家寵物服裝店。

晏溫毫不猶豫抬步走了進去,甩開銷售員四處逡巡,終於在一個角落的置物架上看到了倉鼠穿的衣服。

倉鼠大感不妙,拔腿還沒來得及逃,就被晏溫一把逮住,隨便挑了一件就往它身上套。

“對了,你是公的,還是母的?”晏溫好奇地問。

倉鼠的頭好不容易從衣領下伸出來,下意識要回答,晏溫卻自話自說:“算了,隻買好看的。”

於是倉鼠滿目驚愕地看著晏溫選了幾條裙子和幾頂帽子,然後被迫穿著一套綠色大嘴蛙去結賬,還被櫃台小姐姐誇了句可愛。

綠色的……

可愛的……

倉鼠小溫生無可戀,甚至想刨地自埋。

在回酒店前,晏溫先去吹了一會兒江風,將一直持續到現在的燥意冷卻下來。

羊絨大衣上有獨屬於陳柏言的清爽香味,淡淡的很好聞,絲縷輕盈縈繞在鼻尖,他若無其事地左右看了看。

周圍沒有人。

雙手插入衣兜,將敞開的大衣合攏,下巴埋進了衣領裡,深深地吸了一口。

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有點變態後,被江風吹僵了的臉又迅速烘熱起來,支起的耳朵尖紅得滴血,何況還有一隻倉鼠在凝視著他,兩顆小豆粒眼定在他臉上。

晏溫麵無表情地將一頂青蛙帽子戴在它頭上,往下一拉,擋住了它的眼睛。

陳柏言在酒店等得很焦急,時不時摁開手機看時間,走到窗邊俯視樓下的車水馬龍,就在他披上外套,準備出門找人時,門從外麵打開了。

晏溫裹挾著一股寒氣進來,他看到陳柏言一副著急出門的樣子,側身讓開了位置,把房卡還給他,經過他時又忍不住問:“去哪裡?”

陳柏言見人安然無恙回來了,提到嗓子眼的心頓時安定下來。

晏溫沒有離開,所以他是願意跟他共處一室的。

陳柏言順手把門關上,又將外套重新脫下來,給出了之前想好的理由。

“倉鼠怕生人,在人多的地方待太久,容易被嚇到。”

話音落地,一團綠油油的東西從晏溫口袋裡冒了出來。

晏溫托起倉鼠,送到陳柏言眼前:“我給它買的衣服,好看吧。”

戴著綠帽的倉鼠慢吞吞扭身,留給陳柏言一個頹廢又堅強的背影,然後聽見陳柏言昧著良心說“好看”。

大門牙咬得嘎吱嘎吱響。

晏溫先去洗澡,陳柏言將他買的倉鼠衣服一件件拿出來,向日葵挎包連衣裙、粉碎花裙、雙馬尾帽子……

相比而言,倉鼠身上那套真的是最好看的了。

晏溫的審美確實與眾不同。

和他一樣與眾不同。

陳柏言三下五除二收拾好這些物品,暼到另一個包裝袋,裝晏溫衣服的袋子,以為是空的,抬手丟進垃圾桶裡,結果一條黑邊內褲掉了出來。

他撿起,小小一條,布質絲滑,手感舒服。

而浴室裡的水聲恰好停下。

晏溫掛著空檔出來,那份坦然在看到陳柏言手上抓著他的內褲時,瞬間蕩然無存。

晏溫愣在原地,風輕雲淡走過去?

尷尬得腳趾摳地,他裡麵什麼都沒穿,還被陳柏言知道了,也沒這臉皮向他要內褲。

返回浴室,又顯得他矯情。同為男生,其實真沒什麼好害臊的,他還喜歡裸睡呢。

晏溫腦海裡還在天人交戰,陳柏言先有了動作,每跨出一步,就踩碎一點晏溫的鎮靜,直到到達他跟前,他差一點沒繃住落荒而逃。

陳柏言把內褲給晏溫,還問:“沒洗就穿,會不會不乾淨?”

晏溫劈手奪下內褲,羞憤地鑽進浴室,大聲嚷嚷:“我就喜歡這樣!你管我!”

在一旁看戲的倉鼠小溫冷哼一聲,幸災樂禍道:“呦,惹人生氣了吧,人家不理你了吧,嘖,怎麼會那麼慘啊。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陳柏言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會惹怒晏溫,經倉鼠這麼一提醒,後知後覺緊張起來,衝到浴室門前,再三思索,敲了敲門。

晏溫彎腰套短褲,被突然其來的敲門聲嚇了一跳,腿一哆嗦,加上他不習慣用浴缸,淋浴導致地板濕滑,一下沒站穩,直接摔了個屁股墩。

刹那間,大腦電閃雷鳴,雪花飄落。過了半晌,痛感神經才連上了信號,晏溫咬牙切齒地憋出一聲氣音“艸”。

這套房是陳柏言在晏溫答應和他睡一晚後,回來路上臨時換的情侶套間,雖然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情趣玩意兒,但浴室隔音屬實不好,陳柏言清晰地聽見裡麵傳來悶重的摔跤聲。

情急之下,他擰了下把手,誰知晏溫進去時沒有反鎖,一扭就開了。

晏溫背對著他坐在地上,他看見了少年青澀而勁瘦的身腰,一片光滑細膩的白。

晏溫不知道陳柏言已經進來了,並且在後麵注視著他,眼底炙熱,情|欲翻湧。

他齜牙咧嘴小聲呻|吟,等劇烈的痛意過去了,扶著洗手台緩緩站了起來。

陳柏言在這之前,悄悄地退出了浴室。

他第一次清楚地認識到,他對晏溫不止有情感上的依托,還會因他而產生生理上的衝動。

這份喜歡,在經年累月的壓抑中,早已失去了純粹,混雜著各種不堪言說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