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融也不糾結,想了想對侍應生說:“那你們的招牌菜都上吧。”
侍應生笑著退下,等待上菜的間隙,室內重新陷入了安靜。
換了個場景,先前的話題自然很難繼續,霍融看著柔柔光暈下麵如冠玉的應如遂,渾然不知自己的眼睛都要黏到對方身上去了。
未免冷場,霍融即刻拿出先前準備好的話題,他問:“魯逸以後就不帶你了嗎?”
圈中更換經紀人是常有的事,但霍融是自從出道起就一直是關樂在帶,應如遂和魯逸也合作了很多年。
應如遂垂眸倒茶,動作優雅嫻熟:“嗯。”
霍融隨口問:“你和他鬨矛盾了嗎?”
應如遂將一杯茶遞給他,同時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卻隻是回答:“理念不合。”
“謝謝。”霍融接過,甜甜回了一句。
多的他也不再問,總之這是一件好事。
要是魯逸還在,他和應如遂合作這事說不定還得上點難度,兩邊工作室也不能這麼順利地達成共識。
之後霍融想了想,還是決定趁此時機把話說開,他捧著茶杯,小狗似的望著應如遂,略有些艱難開口:“呃,那個,就是……”
應如遂抬眸看過來。
霍融心一橫說道:“我以前不是故意針對你的,不對,好像是故意的,但那都是有原因的。”
應如遂沒想到他竟會主動提起這個,眉目微動,順著問:“什麼原因?”
卻不想霍融一聽這個,耳根子紅了起來,突然有些害羞地望他一眼。
他嘟囔著說:“反正就是有原因。”
應如遂想到他父母的事,會意地點點頭。
霍融繼續說:“總之我以前想法和做法是有點幼稚,但我現在長大了,我以後一定不會這樣了。”
應如遂聽著他的話,好像經他一提,他也才突然意識到,眼前的霍融已不再是從前短胳膊短腿的小豆丁,也不再是高中時期眉眼間總是帶著桀驁和不耐的少年。
他長大了。
長成了眾星捧月、閃閃發光又引人注目的朗朗模樣。
應如遂往後靠了靠,眼眸將霍融全然囊括其中,不自覺流露出些許幽深。
而霍融見他不說話,心中有些忐忑,突然擔心應如遂最近對他態度還不錯僅是因為他是個體麵人。
他有些不確定地問:“所以你先彆討厭我,行嗎?”
應如遂這次回得很快,音色是冷冷沉沉的質感:“我不會討厭你。”
霍融聽他語氣這麼肯定,跳動過快的心這才稍稍放了下來。
他鬆了一口氣,期盼地說道:“那以前的事你就不要和我計較了,當然如果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我給你賠罪或者你罵我出出氣,以後就不放在心上了,好不好?”
其實應如遂從來不覺得霍融對他做過什麼過分的事,一段關係的好壞是雙方共同促成的結果,在這種事上遑論計較,更談不上賠罪,罵他自然更不可能。
不過應如遂剛想說話,侍應生拉響門鈴,準備上菜。
待菜上完之後,應如遂看著這滿桌的精致菜肴,想起霍融請他吃這一頓飯的名目。
他笑了笑,說:“那這頓飯之後,以前的事就一筆勾銷,不再提了?”
這自然是再好不過,霍融聽後大喜過望,連連點頭。
霍融脫口應道:“好!那我們之後精誠合作,甜甜蜜蜜好好相處。”
終於達成了一致,雙方心情和思量各有不同,反正霍融倒是開心了,吃飯時胃口都好了起來。
應如遂看他吃得嘴巴鼓鼓,看起來吃什麼很香的樣子,一貫對吃飯沒什麼欲望的人也不禁多吃了幾筷子。
吃飽喝足之後,兩人一並往外走,霍融覺得今天相當圓滿。
並且經過這麼一次談話,他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也沒那麼容易冷場,許多話可以自然而然地說出來。
隻是他倆認識時間雖長,相處時間卻不多,能提及的共同話題不多,唐虞際算是一個,並且霍融心裡又總是擔心唐虞際會不會暗中開大,私下對應如遂獻殷勤。
所以他的話說著說著,不自覺就又拐到了唐虞際身上,他偏過頭問:“唐虞際最近聯係你了嗎?”
應如遂聽到熟悉的名字,表情有一絲淺淡的變化。
不過霍融能忍到現在才提,大約已經不容易了。
應如遂回答說:“沒有。”
其實聯係過,不過唐虞際總是說一些無聊的廢話,大約霍融聽著不會覺得無聊,可應如遂卻莫名不想轉述給他聽。
霍融此時信了他的話,心中暗暗一喜,心想就這樣保持住,以後一直彆聯係才好。
嘴上又繼續試探:“他出國這麼多年也不怎麼回來,你會不會想他?”
應如遂眉頭極快地蹙了一下,冷淡地回:“不會。”
他本想反問霍融難道你很想他?可答案必然是肯定的,問出來也沒意思。
誰知霍融聽後,卻機靈地轉了轉眼珠子,開始給應如遂激情洗腦:“也是,你們雖然有血緣,是好親好親的親人,長得還有一點點像,但就算不見麵也能視頻,想來想去的有點奇怪哦。”
霍融此刻特意這麼說,還在血緣那幾個字上加超級重音,隻是為了強調你們倆是血親,所以就算以後唐虞際大逆不道,你也要牢記這一點,狠狠地拒絕他!
霍融想,這是他的迂回戰術,他可真是工於心計。
隻是應如遂耳朵捕捉到什麼,他在竹影搖晃中頓住腳步,眼眸斜看向他,敏銳地問:“你是說,你覺得我和他長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