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外頭蹲守的小隊,早已經不耐煩了,手下不停催促,“隊長,動手吧,再晚了人跑了怎麼辦?”
就在隊長猶豫著揮手要發話的時候,富貴樓的大門洞開,小廝開始往車上抬東西,隊長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大問題,這才按捺住性子沒動手。
至於謝真打發填海與鈴鐺的那一幕,隊長也沒有在意,隻是留下了兩個手下在富貴樓門口盯梢,自己則帶領剩下的人馬,又緊跟上了謝真的馬車。
馬車前行,夜已深,馬車停在了一處掛著葫蘆幡的醫館門前,領隊見狀不由暗自嘀咕,心說還真是來了醫館,那剛才去富貴樓莫不是去取看診錢的?畢竟不是說鎮國公府都被一把火給燒了麼,府裡亂,一時沒錢也說得過去。
不得不說,這位隊長腦補的對了大半。
馬車停下,謝真指使車夫叫門,不多會,緊閉的醫館門打開,探出個小腦袋來。
“你們找誰?”
謝真撩開車簾搭話,“上門求診。”
藥童哦哦點頭,看了眼謝真,再看看麵前的馬車,年紀不大的藥童心說富貴人家吃罪不起,他才不管京都城戒嚴車馬人是怎麼來的呢,醫館已經很久沒有貴客上門了,藥童忙就要開門,謝真卻指了指馬車溫和的問藥童,“小童,京都戒嚴,車馬停在外頭不方便,你家醫館可有後院?”
“有有有。”,藥童連連點頭,隨即指著醫館邊上的一條巷子,“貴人把車從邊上的巷子趕進來,第一個烏漆木門就是我家醫館後院,我這就來開門。”
指了路,藥童一把將醫館門板合上,聽到醫館裡頭急切蹬蹬蹬的跑路聲,謝真招呼著車夫把車往藥童指定的地方趕。
車馬順利的進了門,隔絕的外頭一切視線,謝真隻掃了眼身後跟上來的一隊人馬,待到藥童關上後門,抬腳便把秦蕪扶下了車。
閂好門的藥童撿起擱在一邊的油燈高舉上前來,客氣的招呼道:“二位貴人請隨小的來,地方簡陋,小心腳下。”
“慢著,且先不忙,爺這車夫……”
藥童會意,有些為難,不過還是點著後院門邊上的棚子道:“貴人若是不嫌棄,讓貴人家的車夫在這柴棚稍坐如何?”
身為公府下人主子麵前自然不敢挑剔,栓好車馬的車夫忙朝著謝真拱手回話,“二爺您儘管忙去,奴才哪裡都可以,就在這草棚子裡守著車馬,主子放心。”,說完不等謝真發話,車夫自己走到了柴草棚裡,隨意找了個柴剁坐下。
謝真見狀沒再多說,朝著藥童比了個請的手勢,跟著高舉油燈的藥童沿著後院入了醫館前廳,雙方來到前廳醫館大堂,藥童舉著油燈把大堂內的兩個燭台都點燃,這才提著油燈告罪。
“煩請二位貴稍坐,小的這就去喊師傅前來看診。”
謝真卻再次打斷轉身要走的藥童,“小童且慢。”
藥童回身,不解的望著謝真。
謝真笑道:“勞煩小童,爺求醫心切,一路奔波,口渴饑腸,若是可以,煩請小童先給我們上杯茶如何?”,說著上前,從腰上掛著的荷包取了一角約莫二錢重的銀角子遞給了藥童。
他們這醫館因著師傅脾氣臭,收養的孩兒還是個白眼狼,各方積怨下,醫館這半年來生意很不好,師兄弟們跑光了不說,自己也很久很久沒收到過打賞了。
這一刻銀角子占了上風,加上師傅師娘這時候怕也睡下了,也不在乎這一會,藥童便決定先順了客人的意,道了句稍等,接了打賞藥童捧著油燈就走。
等人一離開,謝真拉著四下打量的秦蕪就咬耳朵:“蕪兒,你那寶貝裡頭吃了就讓人昏睡的藥,給為夫一粒唄。”
秦蕪吃驚,再次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人,“不是,你怎麼知道我有這玩意的?”
謝真能跟她說,自然是上輩子自己親身體驗過的嗎?那麼糗的事,打死他也不說。
不自在的摸摸鼻子,謝真莫名底氣不足,“嗬嗬,自然是蕪兒你親口跟為夫說,還拿來給為夫對彆人用過的呀,要不然為夫怎會知?不是,蕪兒,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