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應是這麼應的,秦蕪心裡卻是不敢完全相信。
不過怕嘛……她好歹身負金手指有小樓空間,還有那麼多的物資,實在不行,哪怕是要被砍頭呢,到了必要的時候,找機會進空間躲他個三年五載的,出來後她又是一條好漢。
秦蕪完全跟謝真的思想不在一條線上,馬車晃晃悠悠的帶著人抵達了大理寺。
馬車沒從大理寺正門入,因為從這裡入內便直接抵達了大理寺審案的正堂,緊跟著後頭的一進院落是大理寺官員辦公的地方,雖說聖上有旨讓大理寺審問,可這不是大半夜的,人犯也在陸續緝拿歸案中,大理寺卿都逗留宮中出不來,人犯自然不能從此進。
人馬由大理寺邊上的側巷入內,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才從後門進入大理寺,穿過夾道,走了兩重把手森嚴的門,又走了一條夾道抵達一處陰暗壓抑的敞院,車才算停了。
“下車下車,趕緊下車。”
一陣響動過後,外頭傳來呼喝聲,謝真扶著秦蕪下車,看到了四個胸口補子繡著卒字的人,秦蕪猜測這怕是大理寺的獄卒。
隻見來人手腕掛著鞭子,腰間憋著囚鏈,紛紛對著烏衣衛跟巡防營小隊笑的殷勤。
因著自己離著有斷距離,她並不能聽清對方說了些什麼,隻看到那幾個獄卒對著來人點頭哈腰的好不恭敬。
一陣風刮來,秦蕪抖了抖身體,四下張望過後,勉強看清了眼下自己身處的地方,可真……陰冷刺骨啊!明明還是夏日。
“走走走,彆杵著不動,趕緊的走。”
許是交接完畢了,不多時身邊傳來驅趕,謝真緊緊拉住秦蕪跟上獄卒,身邊身後烏衣衛跟巡防營的人竟也抬腳跟了上來。
一行浩浩蕩蕩走到修著門頭,左右兩側還擺著虎豹石墩的烏木大門前,借著門頭下兩盞搖曳的白燈籠,秦蕪看清了頭上的牌匾,血紅的底,上書地牢二字。
“走走走,發什麼愣,不知道時辰不早了嗎?趕緊的走。”
沒等秦蕪細看,身邊傳來催促,謝真不悅的瞪了眼好似趕時間出聲的隊長,這才牽起秦蕪的手,一腳踏進了地牢的大門。
進入後一陣陰涼灌入身體,激的秦蕪立時起了雞皮疙瘩,借著兩側延伸往下火把的光,秦蕪看到,自己所站之地不過丈把寬,兩側還各有一扇緊閉的門,也不知門後是什麼光景,而他們的正前方再往前,視線陡然一空,那裡是一路向下的階梯,想必下頭就是地牢所在了。
察覺到手上溫暖的力道,秦蕪抬腳跟上,被身邊的人護著在眾人押解中一步步下了樓梯,等階梯了了,前頭豁然出現一個占地極廣的大廳,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廳口一左一右擺著的兩張木桌子,桌邊圍繞著四條長凳,桌邊一側各有一條看著格外幽深的通道,也不知通向哪裡。
此刻左邊的桌子空無一人,上隨意擺著吃用過的碗盞水罐,以及一些散落的花生殼,右邊桌子圍坐的四個女獄卒卻趕緊站起身迎上前來。
大廳內火把熊熊燃燒,偶爾爆出劈啪的火光,透過迎來的四名女獄卒,借著火把的光,秦蕪看清了兩張桌子後的大廳。
大廳裡入目所及的牆壁上竟是掛著滿了刑具,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秦蕪覺得上頭還縈繞著一層血腥。
秦蕪脊背發涼,下意識打了個冷顫,謝真敏銳的察覺,趕緊看來。
“蕪兒,可是冷?”
秦蕪搖頭。
雖說這是在地下,不過眼下乃是炎炎夏日,冷是不冷的,她隻是心裡發怯,沒法子,她一個長在和平年代裡,受祖國爸爸庇護的現代人,哪裡見過這等場麵。
自己生平遇到過最可怕的事情,也不過是當初疫情的封城戒嚴。
謝真滿臉關切,前頭的幾個獄卒卻走了過來,先對烏衣衛跟巡防營隊長笑笑,而後點著秦蕪他們倆。
“二位官爺,到地方了,剩下的就交給小的們吧,二位爺若是有事大可去忙。”
烏衣衛跟隊長自然急著回去複命,跟著下來,不過的惦記某人手裡的東西罷了。
烏衣衛先朝著謝真伸手:“謝二,謝家的丹書鐵券是不是你偷了,識相的交出你手中的丹書鐵券,如若不然,陛下治罪……”
“嗬!這位烏衣衛大人說話好笑,什麼叫是我偷的?”,謝真可不慣的他,不悅的挑挑眉,勾唇露出譏諷,掏出藏在胸口的丹書鐵券,“此券乃我謝家家傳之物,我乃謝家子,拿著自家東西,何來的偷?”
烏衣衛被頂,暴怒道:“謝二你大膽,你這是強詞奪理。”,似乎也知道自己過於急切站不住腳,烏衣衛忙又妝模作樣的雙手抱拳,朝天拱了拱,言明道:“陛下已經下旨,褫奪謝家鎮國公封號,沒收禦賜丹書鐵券,此券再不屬於你們謝家,你如何不算偷。”
謝真給氣笑了,當他是什麼都不懂的傻瓜嗎?
他揚了揚手裡的並不大的鐵券,言辭如刀。
“此券乃是當初開國元帝陛下欽賜我謝家,可麵君不跪,元帝賜下此券之時有言,隻要我謝家不是謀朝串位,此券就可保我謝家上下無憂,大人一無證據,二無聖旨,光憑一口空口白牙,就想騙取我謝家的丹書鐵券嗎?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