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對的。”
“是是是……”
來人鬆了口氣,可算是沒耽擱事,忙對填海鈴鐺道:“如此二位隨我來。”
“這是要帶我們去見人了嗎?”
“自然,這邊請。”
鈴鐺不可置信的拉著填海激動的語無倫次,“怎麼可能,這個怎麼可能?填海哥,你說我不是在做夢吧?我們真的能……”
“噓,慎言,且走且看。”
填海雖也不知這裡頭有什麼變故,為何今日這裡的小鬼們會一改往日的作風,不過隻要能見到主子,他什麼都不怕,大不了豁出去一條命就是。
領路的新晉衙差心裡也苦。
要不是黃臉他們鬨出來的事情大,他也不會被急急調班過來看大牢,自然也不會遇到那麼個厲害的頭兒。
剛才自己把食盒銀錢一拿下去交給頭,把事情那麼一彙報,頭兒聽到說是找謝家二爺二奶奶的,當即就變了臉,把他罵的狗血淋頭不說,還踹著自己讓他趕緊把人找回來,還警告說,若是人尋不回來,回頭吃瓜落就把自己推出去。
看著滿臉忌憚的頭兒,他哪敢耽擱,忙就上來找人,好在讓他趕上了。
領著倆人一路往下,到了地廳,頭兒跟另外三個兄弟已經守在男監甬道門口了,頭兒甚至還很客氣的親自上前詢問。
確認了來人是尋謝家二爺二奶奶的,頭兒記著提拔自己的獄丞的警告,又因著這會子女監的幾個不在,頭兒還殷勤的建議,“不若二位先去男監探望二爺,等回頭女監的那幾位回來了,二位再去女監如何?”
填海鈴鐺自然是沒意見,隻要能見到人就好。
二人隨著頭兒就往男監去,抬腳之時,頭兒還殷勤的把桌上並未動過的食盒遞給填海,“嗬嗬,這位兄弟,我這小弟新來的不懂規矩,這食盒還請兄弟收回去。”
填海仔細打量觀察四獄卒的表情,越是殷勤,他反倒是越是謹慎,乾脆的把食盒一推,笑道:“諸位差爺辛苦,這是在下請幾位兄弟的,至於我家二爺,今日在下隻是來見個麵而已,吃食的話稍後在下自會親自送來。”
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突然的變故讓完全不知內情的填海謹慎,以前敢不代表眼下敢,這會子離了自己眼睛的東西可不敢妄自進給主子,填海把親自二字咬的很重。
頭兒自然不敢多話,連連應著好,把食盒交給身邊的手下,親自領著填海就往男監而去。
而男監裡頭,老早就聽到了異樣動靜的謝真,這會子也很詫異的望著甬道的儘頭。
說實在的,填海與鈴鐺二人能來探監,且還能進得來,這就叫他相當意外了,可見這倆是個忠仆,也不枉自己費心一場,改了他們一死,一被遠遠發賣的既定命運。
“二爺!”
遠遠的,借著甬道裡火把的照亮,填海一眼就看到了依在牢門欄住上的自家主子,填海再也抑製不住心情,激動邁腿衝了上去,鈴鐺趕緊跟上。
千言萬語,從事發到現在為了見到主子們受的種種刁難艱辛,在見到主子的這一刻全都煙消雲散。
“二爺,二爺,您受苦了,嗚嗚嗚,是小的沒用,二爺……”
得,他怎麼從來不知道,自家這位打小陪伴自己長大的小廝還是個愛哭的?
伸手越過柵欄空隙,謝真拍了拍填海的肩膀,“好了,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再說了爺這不是好好的麼,又沒斷手斷腳。”
“爺,爺,嗚嗚嗚……”,話雖這麼說,可他這芝蘭玉樹的爺啊,他金尊玉貴的爺啊,何曾吃過這樣的苦,又何曾有過這般連外裳都沒得的狼狽時候?
也就他的爺品行好,都這般了還穩得住,還能好心態的反來安慰自己,嗚嗚嗚,他的二爺啊……
‘品行好的爺’,“好了好了,難得你我主仆見麵,難道就要把時光留給哭鼻子嗎填海?”
“二爺,都什麼時候了您還哄小的。”,填海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