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金玉妍特意說動富察皇後在貴妃用膳時,帶著和敬公主一同去鹹福宮看望高晞月,才在鹹福宮外落了轎,便見太後身邊的福珈姑姑由雙喜殷勤地扶著從宮門口出來。
皇後見此微微蹙眉道:“連太後身邊的福珈姑姑也來了,怕是貴妃這病得有些厲害呢。”
金玉妍撫了撫鬢邊的額發,撇了撇唇道:“太後娘娘也算給足了貴妃姐姐麵子。就是不知道若是哪一天臣妾病了,還不知是派誰來看呢。”
皇後看她一眼:“好了,越發口無遮攔了。以後說話,也得看著些場合。”金玉妍並不在意,隻扶著皇後的手一同往殿內走去了。
才一進殿,就見一幅巨大的鐘馗捉鬼相迎麵掛著,和敬突然瞧見,嚇得立刻躲到皇後身後去了。皇後輕聲安撫著,又見殿內的牆上都貼滿了薩滿教的各式符咒,就連床帷上也掛滿了無數串佛珠,滿殿裡是香煙繚繞,熏得人幾乎要暈過去。
和敬公主嬌生慣養的,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氣味,一時被嗆得連連咳嗽,皇後忙讓人扶著她去外頭去了。
高晞月見到皇後進來,立刻將筷子放下,扶著茉心的手艱難地起身請安,皇後看著她一副病歪歪的樣子,臉色蠟黃,額頭上帶的抹額還綴了辟邪的蜜蠟珠子。不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瞧瞧你如今都瘦成了什麼樣子。太醫是怎麼說的?”
高晞月被扶著同皇後分坐兩邊,貞淑見此扶著金玉妍在餐桌旁坐下,自己則趁機打量起桌上的食物來。被她這麼一看,倒確實發現了一些不尋常之處,隻不過是與不是,還需要好好查驗一番才行。於是,貞淑輕輕扯了扯金玉妍的衣袖,金玉妍會意。
高晞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期期艾艾地道:“這原也不是太醫能治的病,來了也沒什麼用!”
皇後不悅,低聲嗬斥道,“依本宮看,你就是自己嚇自己,哪有什麼鬼魂索命?隻要你自己不再胡思亂想,好好聽太醫的話,喝幾副安神的藥,準保藥到病除。”
高晞月聞言隻是低頭拭淚,並不答話。一旁的金玉妍,忍不住開口道,“臣妾怎麼覺得這殿內有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