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輪到趙九宵休息,他得了空閒後,便同淩雲徹一起在侍衛的廡房裡喝酒。他雖是羨慕淩雲徹因著嫻妃的抬舉,去了坤寧宮,領了份閒差事。但到底兩人一向交好,因此,也不曾產生什麼不滿。
兩人還同從前一樣,喝酒聊天。可這日午後,趙九霄帶著酒和小菜過來,卻見淩雲徹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由得上前捶了他一拳,說道:“坤寧宮這份差事既清閒,俸祿又足。你怎麼還成天拉著個臉,不會是還惦記著你那小青梅吧?”
趙九霄越說越覺得,自己可能猜中了他的心思。於是,臉上的笑意也收了收,嚴肅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如今人家已經是皇上的嬪妃了,與咱們的身份可是大不相同了。”
淩雲徹見趙九霄越說越離譜,連忙搖了搖頭。決然道:“既然她已做出了決定,便再沒有回頭的餘地了,我與她早已恩斷義絕。我不過是為了嫻妃娘娘憂心。如今嫻妃娘娘被皇上禁足,尚不知何時能夠解禁,偏生皇上又下令,翊坤宮禁嚴,我也無法聯係到,心中煩憂罷了。”2
趙九霄聽完,心中倒是放心了些。隨即又安慰道:“你有什麼好替人家擔心的,人家嫻妃娘娘一向頗得皇上寵愛,如今不過是暫時被禁足罷了。說不準哪天,皇上高興了,便解除禁足了。”
“而且人家再不濟,也是烏拉那拉氏的格格啊,哪用得著,咱們這種人物操心。不怪兄弟沒提醒你啊,你小心些,彆又在女人手裡吃虧了。”
可到了月末,宮裡麵又發生了一樁大事,便是臥病許久,病情才剛有起色的高晞月又病重了。且這次病情來勢洶洶。
這位曾經寵冠六宮的貴妃,在日複一日,病痛的折磨之下,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時候了,仿佛隨時都會去了。偏生有人,讓她連死都不能安穩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