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高晞月從袖中取出一疊紙張,哆哆嗦嗦地道,“皇上,這是齊汝給臣妾開的的藥方,臣妾吃了這麼些年,病情非但沒有起色,反而氣虛血淤加重,導致不能有孕。”
“臣妾自問,除了聽命於人,不得已做了些錯事以外,臣妾對您的心意從未有過半分虛假。是您讓臣妾從潛邸的格格成了您唯一的貴妃。可您為何要這般算計臣妾,竟容不得臣妾生下您的孩子?”
乾隆的眼底閃爍怒火,似要噴薄而出,殿中卻格外地安靜。隨即,乾隆譏笑出聲,“算計?枉朕自詡聰明,卻哪裡比得上你們一個個的滿腹算計。怕是朕說未曾做過,你也是不信的吧。”
高晞月一驚,猛然望向乾隆,似是要從他細微的表情中看出什麼來。不確定地追問道:“皇上所言可當真?”乾隆伸出手來,抬起高晞月的下巴,似有無限感慨。
乾隆的聲音有些沙啞,又好似在回憶些什麼,“真?什麼是真?晞月啊,朕記得初見你之時,你是何等的溫柔嬌羞。即便後來你父親得勢,你在朕麵前永遠是那麼柔順。”
“所以,哪怕你成了貴妃,對著旁人嬌縱些,朕也不與你計較。可你是如何會變成這般毒婦,追求榮華,不知滿足。到底是朕變了,還是你變了?朕本不欲捅破這層,你又何必再追問這些?”
高晞月的胸腔劇烈地起伏著,淚水止不住地滾落下來,仿佛決堤的洪水般,淒然道:“原來皇上竟是這樣看臣妾的?”
乾隆看著她淚流滿麵的樣子,決然地閉上了眼睛,“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吧。朕答應將陳貴人的孩子給你,此事不會改變,你且放心。你身後的事,朕也會好好安置,給你一個好的諡號,也不枉你伺候朕多年。”
高晞月絕望地抬起頭來,瘋狂地笑著道:“諡號?皇上連諡號都替臣妾想好了?臣妾這一輩子,如癡夢一場,便是後悔也來不及了。隻盼下輩子不再入宮門王府半步,嫁與尋常人,相夫教子,也做一回賢德良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