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璜似乎很不耐煩:“弄這些勞什子做什麼?我得趕緊去皇額娘靈前守著。皇額娘薨逝,弟兄之中唯我居長,這一時半會兒,缺了旁人尚可,我這個長子不在,像什麼樣子。”
伊拉裡氏很是心疼:“爺這輩子就是被長子兩個字給困住了。您又不是鐵打的人,歇一歇又怎麼了?況且您一得空還老往嫻娘娘那裡跑,您好歹得顧著些純貴妃的麵子啊!”
永璜冷笑道:“說到底,純娘娘有她親生的兒子,我不過是被她養了幾年,又算什麼?皇額娘死了也好,左右她也不疼我,而且有她在一天,我也沒有機會爬上去。”
伊拉裡氏認真聽著,思忖著小心開口:“隻是皇額娘死了,後位左不過是落在純貴妃、慶貴妃或者嫻妃身上,爺心中可有成算?”
永璜道:“純娘娘要是當了皇後,她的兒子永璋和永瑢就成了嫡子了。我還能有指望嗎?慶貴妃資曆太淺。嫻娘娘……母親她到底是吃了家世的虧,又沒兒子。
但我看準的就是她沒兒子,沒有兒子,才會疼我這個養子。我便不信了,我多多提著與她當年的撫養之情,會比不上永琪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即便嫻妃當不上皇後,隻要她多向皇阿瑪提提我的孝順,來日勝算也可多些。”
伊拉裡氏道:“說來,還是嫻妃更疼爺。”
永璜長長地歎了口氣:“手頭事多,傍晚若得閒,我得去寶華殿上香祝禱,今兒是額娘的生辰。”他似是有些哽咽,“我額娘,死得冤屈!”
伊拉裡氏忙勸道:“爺且忍耐些,彆提這個話了。”
永璜道:“你說的是,未免你我同去太過惹眼,我自己去一趟便好。”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