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萍不置可否,笑意中卻微露出厭倦之色:“皇上是金口玉言,但有些話說說也罷了。你我也不是不知,嘉嬪出身李朝,身份不同尋常。”
魏嬿婉對這話卻頗為不解:“那又如何?李朝原本依附前明,我大清入關後又依附於大清,一直進獻女子為宮中妃嬪。既為妃嬪,就得守宮規。這次皇上不就嚴懲了嘉嬪嗎?”
“雖然嚴懲,但不至於絕情。”忻妃神色淡然,“從前李朝依附前明,屢屢有女子入宮為妃。永樂皇帝的恭獻賢妃權氏更因資質穠粹,善吹玉簫而寵擅一時。我大清方入關時,李朝曾有‘尊王攘夷’之說,便是要尊崇前明而抵觸大清。曆代先祖籠絡多時,才算安穩下來。
金玉妍也算是李朝第一個加入大清的宗室王女。“所以無論如何,皇上都會顧及李朝顏麵。如今打發了她的心腹臂膀,也算是懲戒了。”她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魏嬿婉。
魏嬿婉聽後,有幾分失望:“可嘉嬪如此作孽……”忻妃溫和一笑,打斷道:“作孽之人自有孽果,我等凡俗之人,又何必操心因果報應之事呢。”
魏嬿婉眸中一動,旋即明白,隻銜了一絲溫靜笑意,乖巧道:“忻妃姐姐說得是,是妹妹愚昧了。”
沒過幾天,又傳來消息,說是十阿哥病重,恐熬不過去了。金玉妍得知此消息後,不顧乾隆的命令,跑到了擷芳殿內大吵大鬨,非說是有人蓄意謀害十阿哥的性命。
在場的太醫也覺得自己倒黴。原本十阿哥的病,一直是另外一位太醫看診的。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可誰曾想偏偏讓自己給碰到了。聽著嘉嬪不管不顧的攀扯,太醫嚇的瑟瑟發抖。若是真應了金玉妍的話,恐怕今天不隻是自己這條命保不住,連帶著全家乃至合族的命都彆想要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