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進保忙跪地,恭謹道:“三阿哥是皇上的親子。”
皇帝搖頭,呼吸粗重:“天家父子,不比尋常人家。可為父子,可為君臣,亦可為伊讎!聖祖康熙爺晚年九子奪嫡之事,朕想來就驚心不已。”
聞言他將頭低得更低了:“皇上年富力強,沒有誰敢,也沒有能力敢謀害皇上!”
皇帝聽得此言,稍稍寬慰。其實他心中清楚,在他諸位長成的皇子中,有膽子對他動手的,絕不會是永璋,大阿哥永璜倒有幾分可能。畢竟那侍衛曾同永璜門下的一個奴才有過交集,想到此乾隆的神色又暗了暗。
永壽宮中,沐萍見乾隆放慢進食的速度,才遲疑著開口:“皇上,臣妾有一事不得不稟告,隻盼皇上聽了不要氣急憂心。”
皇帝甚少見她這般為難的樣子,不由好奇了幾分,揮退眾人,輕啜了口茶,才淡淡道:“有什麼事,你說便是了。”
沐萍寧靜而柔和,臉上帶著難得的凝重,和一絲若隱若現的憂慮,她見皇帝臉色鬆動了些許,才敢婉聲勸道:“皇上,永璜的福晉伊拉裡氏來回稟,開春之後,永璜身上就很不好,一日不如一日。請皇上若得空,一定要去瞧一瞧。”
皇帝的側臉棱角分明,平靜而淡漠道:“永璜的病情朕也略知一二。無非是他自己心思重,又都是有些不該有的心思。朕已經讓最好的太醫去瞧了,也吩咐下去,永璜每日要吃山參吊精神,隻要他吃得下,便是十斤,朕這個做阿瑪的,也給得起。隻求他心思安分些,彆再做些無妄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