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氣氛僵硬,齊百德走近後向兩個族老問道:“族叔,這是有什麼事,你們還專門過來一趟。”
年長的老頭氣哼了一聲,指著蔣遼道:“你問他!”
這是村裡有點身份的老人,平時就倚老賣老,輩分擺在這齊百德也不能不給麵子,轉頭問起蔣遼。
蔣遼:“村長不妨先問問廉大河,帶人闖進我家是想乾什麼。”
齊百德四十多歲,當了近二十年塘禾村村長,對村裡人的脾性都有了解,從沒見過蔣遼這半步不退的氣勢,愣了一下後他轉頭看廉大河他們。
廉大河忍著怒氣:“村長您來了正好,給我們做個見證。”
“長林是老二留下的唯一苗子,我們雖說分了家,但他總歸是廉家的子孫,打著骨頭連著筋,見他現在年歲也到了親事卻還沒個著落,便請人來給他說媒,這才把族老他們也請來。”
“老太太是最舍不得孫子委屈,還特地說明讓請十裡八鄉最有名的媒人。”孫氏接話道,“我們當長輩的為小輩考慮那是應該的,從沒想過要被他領情。”
說著又陰陽怪氣道,“但蔣遼回來看到我們,什麼都不聽就對我們潑臟水一通惡話,村長您說說哪有這樣的理!”
廉大河他們實際打的什麼主意,彆人不清楚齊百德心裡還是明白的。
彆的事他還好處理,這事他就是再不認同也不能多乾涉,畢竟是人家內部的事,何況廉家族輩就在這裡。
他看了看廉長林,說道:“你們想給林小子定婚事倒沒什麼不妥,不過再為他考慮,也該先看看他的意願。”
廉大河帶族老過來又引來這麼多人就是想直接定下這事,也顯得他們重視,誰知道廉長林死活不配合。
跟廉二一樣死腦筋不知變通,廉大河想著就來氣,他給孫氏使了個眼色。
“這孩子從小就跟我們不親,聽多了外人的話,哪裡認得清對他好的人是誰,現在他這身體,”孫氏欲言又止,“早點娶妻我們也不用擔心以後沒人照顧他,說句不好聽的……”
她意有所指看了蔣遼一眼,繼續說道,“再怎麼樣,自家人總歸會比外人要上心。當時說的好聽照顧長林長大,誰知道私下裡安的什麼心思,彆到時候把房子田地賣了人都找不到,知人知麵不知心的人多了去了。”
自己私心昭著還想反咬一口,也不怕人笑掉牙。
蔣遼最煩和這種婦人打交道,眉眼越發不耐冷下臉道:“我是長林明媒正禮娶進門又在衙門落了戶,你說我是外人,看來你是深有體會了,原來你們廉家將人娶回去之後,住在家裡仍舊隻是個外人。”
蔣遼轉頭看向外麵的村民:“既然是這樣大家以後可要擦亮眼睛了,看到有人要給他們家說親的,可千萬要勸住彆害了人姑娘。”
一個男人嫁人做妻不以為恥,居然還敢大張旗鼓說出來,孫氏剛要笑罵就被後麵一頂帽子重扣下來,直接傻了眼。
族裡快要娶妻的小輩就有好幾個,還有一個正說著親的,要是因為她搞黃了親事她不得成族裡罪人,忙向外麵著急辯解。
廉家的族老更是被氣得渾身發抖:“你,你目無尊長不思悔改,還,還害我廉家子孫聲譽。”
他指著蔣遼對外麵道:“你們幾個過來!把他給我壓到族堂族法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