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公豬體型更大,獵犬左右絆住它,外麵的射手趁機放箭,身上插滿了箭沒中要害都不致命,反而激怒了野豬。
被逼急的野豬暴怒起來會不顧死活衝人進攻,哪怕隻有一口氣也會攻擊到最後。
激烈的犬吠一直不停,野豬被圍在中間,遠遠圍在外麵的人隻能在跑動間伺機給野豬補刀。
這頭公豬凶悍蠻力大,李二泉的柴刀被它用身體蠻橫甩飛出去,人也跟著被甩到旁邊的岩石上。
包圍圈出現破口,野豬直衝他過去。
“二泉!”蔣遼奪過旁邊的人手裡的長矛猛地擲出去。
長矛在李二泉腳邊斜插進地,他雙手拔出就對著疾衝而來的野豬眼睛後兩寸刺去。
血濺了他一身,野豬的嘶吼響徹山間,李二泉被野豬最後的衝勁再一次後背砸上岩石。
野豬用儘最後一口氣後蹲下轟然倒地,李二泉鬆開握著長柄的雙手,軟下身體背靠岩石坐著,累得不行。
看蔣遼走過來,他歇了歇氣,不由得抬手對他比了個大拇指:“你膽子是真大啊,拿著長矛就敢扔過來。”
長矛剛才是緊貼著他的鞋麵陷進地裡,不多一分不少一毫,蔣遼但凡有點手抖扔偏了現在倒下的可能就是他了。
“當時危急沒想太多。”蔣遼問他,“感覺怎麼樣?”
蔣遼對自己的準頭還是很有把握的,他的位置瞄不準野豬的要害,貿然出手若是沒能一擊斃命,李二泉就凶多吉少了。
岩石壁麵長著青苔緩衝了撞擊的力度,他觀著李二泉的麵色,問題應該不大。
李二泉擺了擺手:“就後背砸了兩下,我估計最多就有點淤青,回去搓點藥酒就行。”
野豬逃竄後他們一直跟著追趕,從外山追著跑到裡頭現在都已經精疲力儘,見野豬倒下了好些個都脫力跌坐到地上,顧不了地上多臟,坐到沾著水珠的青草濕了褲子都沒力氣挪一下。
一個個的都很狼狽,衣服被沾濕的汗濕的,還被樹杈劃破的,有的人還跑丟了鞋腳上被劃的到處是擦傷,沒有形象地坐在地上緩和呼吸。
咋一看過去,就蔣遼相對好一些,隻是衣服被泥土蹭濕沾上了些枯葉,瞧著沒見多狼狽。
張會走過去對他道:“剛才多謝了,若不是你及時推開我弟弟,他就真的沒命了。”
然後回頭氣不過給了張齊腦袋一巴掌:“還不快謝謝人。”
“遼哥,剛才多謝你救了我。”張齊拱手由衷道謝。
他回過神後就知道剛才有多危險,蔣遼若是沒推開他,他是真的會沒命。
“沒事,我離你最近,換彆人看到也會過去。”蔣遼回道。
張齊和廉長林年紀相仿,蔣遼說完看著張齊,莫名的就想到了廉長林。
不知道廉長林若是進山打獵,會是怎麼樣……
“這趟回去我得吹上個半年,往年咱進山都不一定能獵到野豬,這一趟就打了兩頭可是村裡前所未有的!”
說話這人歇夠了看著倒地的野豬,他是做夢都沒想過他們能獵到兩頭野豬。
“這點出息,半年算什麼,這可是最難對付的成年公豬!以後老了都能吹給孫輩聽的!”另一個人跟著說道。
“大伍子你連兒子都還沒有呢就想著孫子了!”旁邊的人打趣道。
這趟收獲頗豐,也沒有人受重傷,大夥歇回了體力有閒心嘮起嗑來。
這年頭豬肉多貴,他們一下獵到兩頭,下山後分了一個人怎麼也有好幾斤,光想著都不覺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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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自家獵犬的叫聲,知道程屠戶他們碰到了野物,常烈帶隊掉頭過去增援。
兩方人彙合圍獵完野豬,有兩人受了傷,安排了人留下照看,他帶其餘人趕過去找張會。
路上能聽到獵犬激烈的叫聲,常烈帶人趕到後,就看到張會他們在收拾圍獵現場,中間是一頭被箭射擊的千瘡百孔倒地的野豬。
再一看,還有幾個人正扛著一頭心臟中箭的野豬過來,常烈很意外,沒想到這群小子挺能耐,一下就獵到了兩頭野豬。
還是體型都不小的公豬。
他走過去看到抬過來的野豬身上除了心臟的箭傷就沒有其他傷,一擊斃命出血少,顯然是單獨對付的。
常烈心裡忍不住讚歎,有這準頭,以後村裡再上山圍獵野豬就不用愁了。
蔣遼將地上散落的竹箭一一撿起來,手指擦掉蹭到的泥土,將箭全部裝回箭筒。
這會兒太陽已經完全出來,霧也都散開的差不多,蔣遼發現木弓尾部的位置刻了兩個字。
他側起木弓看去。
是廉長林的名字。
往下的位置還刻了雕製的時間,年歲久遠使得這幾個字顯得越發深熟難得。
他走回去後,李二泉已經沒癱在岩石上,避免血腥味吸引來其他猛獸,大家用泥土掩蓋了地麵的血,隨後合夥將野豬扛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