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獐縮在陷阱裡,蔣遼過去看了一眼,個頭不小目測有三四十斤,他回頭編了草繩套進山獐脖子,收緊後將山獐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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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遼下山回到村裡,這會兒的太陽開始變弱,下午趕農活的村民都是這時候出門。
他們扛著農具走在路上,遠遠的就看到蔣遼拉著一頭山獐走過來。
“這頭獐子可比去年老張家獵到的那頭大多了!”扛著鋤頭的老叔走近後直勾勾盯著山獐瞧來瞧去。
這個頭能賣不少錢呢。
要不誰都說還是會門打獵的手藝好啊,張家會打獵的就有兩三個,村裡除了村長和屠戶家,就他們家的油水最足。
蔣遼這才打獵多久,有的手藝啊真的是羨慕不來。
“蔣遼你這怎麼打的啊,身上都沒傷口。”說話這人上回圍獵野豬也去了,知道蔣遼箭法不錯,沒想到他還能完好無損獵到山獐。
“挖了陷阱,運氣好困到了。”蔣遼回道。圍過來的人多,他隻好跟著停下。
村裡的人大多都是很淳樸的,圍過來羨慕地說上幾句,但也不乏會有眼熱陰陽怪氣的。
“這賣了該有幾兩銀子吧,話說你們欠的錢夠還清嗎,我看啊還不清也沒事,幾年都拖下來了,不差這一陣。”
蔣遼看向說話的婦人,看樣子對自己挺不滿的。
蔣遼對她沒有任何印象,不確定她是不是借過錢給他們,就是借了那也還清了,他們現在隻欠著村長和程屠戶的錢。借錢給他們的數廉長林肯定不會弄錯。
“蔣遼?”李二泉走了過來,“我遠遠看到還以為看錯了,不錯啊,都能獵到山獐了。”
那個婦人看到李二泉,沒等李二泉走近,她眼尾掃了蔣遼一眼,甩著臉轉身走開了。
剩下的人都是要趕著去地裡忙活,沒圍觀多久,他們都陸續走開後,李二泉問道:“剛才吳大家的是不是不給你好臉,你下回看到她們家的人都彆搭理就成,跟這些人是說不通的。”
蔣遼剛才就沒把那人當回事,李二泉這樣問他才想起這號人,合著其中還真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蔣遼想了想,略帶困惑:“我應該,沒怎麼著他們吧?”
“這其實跟你沒啥關係……也不是什麼大事。”李二泉不太想提。
“那是什麼事?”蔣遼突然好奇了。
李二泉往邊上看了看,附近都沒人,他回頭道:“……就,她有個女兒比林子小兩歲,村裡不是都興從小定娃娃親嗎,他們家以前就總說讓林子和她女兒定娃娃親。”
想到那婦人剛才的嘴臉,不怪蔣遼會對她女兒的模樣先入為主,他問:“……定了?”
“沒,就是口頭上說說而已,廉二叔他們都沒應下過,但他們家就當真了,見麵都要提一句,後麵林子生了病,這事他們就沒再提過了。”
“這本來吧都沒什麼,就是看林子最後和你成親……反正心裡就不順氣唄,下回碰著他們家的人都彆搭理就行。”
這可真是……
蔣遼問道:“那她女兒之後可有婚配?”
“沒有。聽說最近要給她許配人家了,就是怕以前的事傳出去對她女兒的親事不好,這才對你有怨氣。”
“這事長林知道?”不管知不知道,蔣遼覺得那個婦人應該不至於還能甩臉到廉長林那裡。
“這件事就我們兩家大人知道,沒跟林子說過……”
李二泉還要去地裡,沒再和蔣遼多聊,蔣遼跟他分開後往家裡走。
廉長林挑出的細竹用火燒過表層後放在後院裡暴曬,蔣遼往外看沒見到他人。
回來時門沒有鎖,廉長林不在房間的話肯定是在家裡哪個角落忙著。
他把山獐牽進雞舍裡,再找來了條繩索換下草繩,把山獐捆到撐住稻草棚的柱子上。
山獐比起上次被困起來的野兔,體型太龐大,兩隻母雞很識趣的沒去攆客。
蔣遼固定住繩子走出去,到晾衣竿處拿了自己的衣服,再提水進去浴房洗澡。
洗完澡出來,看到廉長林坐在對麵的石板上。
他回來看到彈弓有一側鬆了,隨手放到石板上,廉長林坐在那裡低著頭修彈弓。
蔣遼走過去,廉長林正將彈弓多餘的線繩剪斷。
“修好了?”蔣遼說著話站到他前麵。
蔣遼臉上帶著水,說話時水珠順著下頜骨滴下,廉長林的目光在上麵停了一瞬,把彈弓給他。
蔣遼剛才還想著洗完澡出來隨便修一下,能用就行,拿過翻著看了看,廉長林搗鼓這些東西的手藝是挺不錯的。
廉長林的臉色並沒比他出門時好多少,蔣遼看了他片刻,說道:“明日你和我一起去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