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肉乾昨日讓壯子帶回家一份還留了份給趙潭,他都是月中和月底固定時間休息,兩人從醫館出來走去鎮東。
路過衙門口時廉長林腳步慢下,轉頭看,蔣遼似乎沒多注意直直路過了,廉長林垂了垂眼,跟上他。
趙潭是一個人住,一進的宅子他基本隻在睡覺時著家,他們去到時他剛起來不久。
“你們來的可真是時候,再晚一點我就出去了。”趙潭開門迎他們進來。
“這什麼?來就來帶什麼東西。”趙潭接過廉長林遞來的東西,用油紙包著綁上繩子,拿在手裡感覺乾乾硬硬的。
“家裡做的吃食,給你拿來配酒。”蔣遼說。
“那我待會兒得好好嘗嘗。”趙潭把紙包放到桌上,“你們先坐著,我到門口喊人跑一趟酒樓送些酒菜過來。”
“昨兒跟碼頭那幫孫子喝酒,彆說喝儘興,杯子都沒捂熱就趴下了,還得我一個個給他們送回去。”
難得蔣遼和廉長林都過來,今兒就不出門了,趙潭說完風風火火走出去。
廉長林轉頭看蔣遼。
蔣遼過來隻是送個東西,現在正好有事想問趙潭,他拿走廉長林手裡的幾包藥放到一旁:“現在也沒什麼事,不急著回去就多坐一陣。”
趙潭到門口叫來隔壁家的人,給了銅板讓幫忙跑腿,回到屋裡翻出他上回買的酒,發現還有包沒拆過的花生就一起拿到酒桌上。
他沒喝酒先拆開了油紙,裡麵的肉乾色澤紅潤看就很有食欲。
“李嬸兒今年這麼早就做臘肉?做的跟往年都不一樣。”趙潭拿起一塊嘗起來。
肉乾嘗著緊實又不會覺得柴,肉香味很濃,味道足還帶著辣香味越嚼越香。
趙潭兩下消滅完嘴裡的又拿起一塊:“這嚼勁味道上頭,李嬸兒下血本了,光嘗出來都好幾種調料。”
趙潭按著人數拿來三個杯子,蔣遼隻倒了兩杯酒,給廉長林倒的是清水再抓了把花生放到他前麵。
酒杯滿上放過來,趙潭這會兒是顧不上喝酒了。
他去年嘗過李家做的臘肉,李嬸的手藝是不差,但村裡人弄個肉乾是舍不得多放調料的。
“不對啊,我記著你剛說是自家做的。”趙潭轉頭看廉長林,“長林做的?”
廉長林搖搖頭,看向蔣遼。
“你還有弄吃食的手藝。”趙潭稀奇地瞧他。
蔣遼好笑:“我會弄些吃食有什麼奇怪的。”
“倒不是奇怪,就是沒想到。”趙潭喝了口酒,“鎮上的吃食來來去去就那麼些,吃膩了都不見出新鮮的,這肉乾拿來配酒正好,你什麼時候再做記得給我留出來,等哪天我得空了直接提肉過去。”
新鮮的吃食。
蔣遼轉頭看廉長林。
暫時不能帶他進山打獵又不能讓他一個人出去找散活,或許可以給他弄個吃食生意。
蔣遼想了想覺得可行,他回頭道:“這種肉乾現在不適合做,到冬季你要是還想吃再做些出來。”
豬肉乾做起來並不費勁,但六月多雨不適合風乾,突然來場雨空氣一潮濕肉質就會變壞不能再吃。
他是看那時天氣不錯,不能浪費了幾斤豬肉才全部弄來做肉乾。
“那這些我得省著吃。”趙潭難得碰到能下酒的好菜,一聽就把桌子中間的豬肉乾拿回來。
“到冬季還有幾個月呢,你們家裡還有的吧,我這份就彆跟我搶了。”
蔣遼做的肉乾味道確實好,壯子嘗過後一天能跑過來幾趟跟他念叨,廉長林還是有些被趙潭突然護食的樣子驚到。
沒多久叫的酒菜送過來,趙潭另外給廉長林點了清淡的吃食,他在碼頭聽到的新鮮事多,喝著酒聊著天,喝上頭了看到空杯子就給倒上。
蔣遼偶爾回幾句,廉長林聽著聽著,眼皮昏昏沉沉敲起鐘。
拿起酒杯正要喝酒,蔣遼餘光注意到他眼疾手快伸出手。
廉長林額頭重重磕進他手掌,接著沒再有動靜,蔣遼看了眼他的杯子。
“你沒事給他倒什麼酒。”他衝趙潭說完放下酒杯抬起廉長林腦袋,伸手拍了拍他的臉。
廉長林仰著頭整個人都是軟的,蔣遼不撐著他能直接癱地上。
嘖,這點酒量還敢喝酒。
“我給他倒酒了?”酒壺放在趙潭手邊,他拿過廉長林的杯子查看,還真給倒上了,裡頭的酒隻剩一半。
廉長林沒了主心骨癱在蔣遼手上,趙潭看著笑了起來:“你以後過來記得帶上他,我給他好好提提酒量,不說千杯不倒,那也不能悶一口就倒不是。”
“他這身體喝什麼酒。”蔣遼把廉長林扶正觀起他的臉色。
見他神色凝重趙潭正色道:“沒事,這酒不烈,長林沒喝多少,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實在不行你們就在這睡一晚,我這兒又不缺房間。而且不都得有這一回,不得趁現在多喝幾次把酒量練上去。”
趙潭上回去酒館還看到有人帶著兒子去的,看著才幾歲的小子酒當水來喝拿起碗就灌。不過現在看蔣遼的麵色,這話他沒敢接著說。
廉長林喝酒不上臉,喝醉了就倒,安靜地閉著眼,看就是特彆給人省事的。
這要是自己在外麵喝醉了,被扛去賣了都不知道。
蔣遼沉了沉氣,抓著他的手臂扶他起來:“我先帶他去客房。”
“那邊。”趙潭給他指了指方向。
廉長林額頭抵在蔣遼前肩,全身軟綿就要滑下去,蔣遼把他抗到肩上進去客房,放到床上給他脫了鞋讓他平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