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鬆鼠:吱!吱吱吱吱!(笨!那不就更要乾了嗎!)
孟易覺根本就不知道在某棵鬆樹上圍繞著她發生了多麼激烈的一場爭論,如果她知道,她一定會大喊“打起來打起來!”,並且當場給兩隻鬆鼠當裁判。
她自覺休息夠了以後就站了起來,一臉生無可戀地拍掉了自己身上的雪,準備開始第二項工作。
爬上了山頂之後,下一項工作自然是找到雪落尊上的居所。
她一邊捏著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簡易地圖,一邊試探性地邁出步伐。
為什麼說不知是多少年前的簡易地圖呢?因為近幾十年內根本沒人上來封雪峰頂!更遑論更新地圖了!
不僅僅是因為此山難登,區區一座山峰,就算再難登,對於那些修真者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
更是因為此峰中真的有出過“靈異”事件。
傳言曾經有一夥不怕死的弟子想來這峰上尋找雪落尊上的遺物,以此撈一筆,結果就在封雪峰上迷了路,這封雪峰上又什麼也沒有,不僅肚子落著餓了,就連靈力也被消耗得一乾二淨,等到一個月後他們被發現時,一夥人餓得那叫一個形銷骨立。
這件事傳出來以後,宗內坐不住了,但又不好顯得自己對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過於重視,於是便隻尋了個“調查失蹤原因”的由頭,讓執法處派了幾名能辟穀的活水層的弟子去峰中探查。
結果那些個弟子是沒失蹤了,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的回來了,心驚膽戰地說自己在山中看到了什麼怪物啊、幽靈啊之類的,還露出自己身上猙獰的傷口來給眾人看。
子不語怪力亂神。此處雖是修仙世界,雖然六界之中明確標明了有“鬼界”這種東西,但“鬼”的存在尚未被眾人所證明,因而普遍認知仍是——“鬼”並不存在,隻是先人們憑空想象的一種東西。
但是,越是作惡多端者便越禮佛,越是心虛者便越容易相信神神鬼鬼的東西,修仙者一向以正道直行為標,卻不知為何在這件事上縮了他們那顆明光偉正的腦袋,隻言那是雪落尊上所留禁製,從此之後非必要禁止任何人攀登封雪峰。
說來也奇怪,這座封雪峰雖靈異非常,但卻從未害死過人,即使是那一夥餓的不行的弟子們,被救出去以後也好好的活了下來,沒有半點後遺症。
這也就是為什麼孟易覺敢一個人來攀登這座封雪峰。
當然,最主要原因絕對不是她唯一的朋友去了思過崖,絕對不是!
走了很久,走到夕陽都快要出現了,但孟易覺此時卻落得要與一棵樹大眼瞪小眼。
“喂,”
孟易覺看了看手上粗糙的地圖,又看了看麵前同樣粗糙的樹皮,以及上麵顯目的一道標識。
“我是不是見過你?”
哦豁,遇上鬼打牆了。
孟易覺心中絲毫不慌,反而原地坐下了,手指貼在光禿禿的樹上。
她剛剛已經試過掰饅頭灑在路上這種方法了,結果一轉眼那些饅頭就消失的一乾二淨。
嗯,樹是真實的樹。
她又撚了撚雪。
嗯,雪也是真實的雪。
然後,她躺下了。
而在另一旁,兩隻鬆鼠依舊依偎著,隻不過爪子中捧著啃的食物從鬆果變成了被撕開的饅頭。
棕色鬆鼠:吱吱吱吱?(她怎麼躺下來?)
白色鬆鼠: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可能,是想給自己尋找一個好看點的死法?)
正當兩隻小動物疑惑的時候,淡藍色的絲線從孟易覺身體之中冒出,朝著幾個主要方位試探而去。
兩隻鬆鼠:!!!!
“我說,這陽光也太烈了吧。”
孟易覺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看著天邊那仿若灼燒著一般的夕陽,自言自語般地說道:
“常言天無二日,你們這樣,後羿看了都得哭。”
淡藍色的絲線猛然拐了個彎,完全不受主人的控製,但孟易覺非但沒有心驚,反而低聲說了一句:
“啊,找到了。”
隻在一瞬間,除了那條絲線外的其他絲線全部回到孟易覺體內,那條絲線變得更為壯大、更為凝實。
它的頂部鼓起,一下子、猛烈地,砸在了空氣上。
空氣仿若被砸開了一般,出現了一道道細紋,最終顯出它的原貌來——也是一片樹林,隻不過,這片樹林中多了半片不一樣的色彩。
“呃,鬆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