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你們一樣可以打造。”
沒有季鐘良,他們當然能打造,但那隻是下策。
“我們並不需要您麵對遊客,隻是想聘請您作為這方麵的專家,指導我們的工作。”
“傅總,我隻想潛心搞創作,你說的這些,都會分散我的精力。”季鐘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似乎是不準備再談下去,“我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確了,傅總您就請回吧。”
傅亦時沒有再繼續勸說,他早就做好了三顧茅廬的打算:“那今天我就不打擾了,我還會在島上待幾天,季老師如果改變了想法,可以隨時聯係我。”
他站起身準備離開,卻無意間看見了放在櫃子上的相框。
傅亦時的眉頭輕輕一蹙。
季鐘良敏銳地發覺了他的變化,從進門起,這位年輕的總裁就一直遊刃有餘,處變不驚,無論他怎麼拒絕,他都沒有明顯的情緒波動,穩重得不像二十多歲的人。
可現在他卻因為一張照片蹙起了眉。
有意思。
季鐘良也朝相框看去,裡麵擺放的是他和虞詩的合照。
照片上,虞詩和季鐘良站在海天一色的海邊,陽光燦爛,虞詩戴著墨鏡,穿著防曬衣和沙灘鞋,親昵地挽著季鐘良的胳膊,腦袋甚至還靠在他的肩膀上。
傅亦時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的大墨鏡上,確定這就是當初自己送給她的那個。
很好,戴著他送的墨鏡,挽著彆的男人的手,笑得比陽光還燦爛。
傅亦時漆黑的眼底冷意更甚。
“你認識小詩?”季鐘良走上前,目光探究地落在傅亦時身上。
傅亦時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捏緊,又鬆開,從照片上收回了目光:“剛在虞老板的餐廳吃完飯,沒想到季老師也認識虞老板。”
季鐘良輕輕抬了下眉梢,像是在宣告什麼:“不止認識,我是她乾爹。”
“乾爹?”傅亦時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但那股莫名的壓迫力,讓季鐘良都有些意外。
“我正在追求她媽媽,如果順利的話,我就能榮升為她的親爹。”
……
短暫卻又漫長的沉默。
傅亦時低不可聞地輕咳了聲,跟麵前的季鐘良道:“那祝季老師旗開得勝,我先告辭了。”
蔣天站在車旁,眼睛一直盯著工作室大門的方向。
傅亦時腳步飛快地從裡麵走出來,蔣天看見他,眼睛一亮,立刻迎了上去:“怎麼樣傅總,季老師是不是為難你了?”
車裡的丁揚覺得他就是瞎操心,雖然那位季老師脾氣大,可跟他們傅總比起來,誰為難誰還不一定呢。
“沒有,先上車吧。”傅亦時拉開車門,坐進了車裡。
蔣天跟著從另一側上車,車子從季鐘良的工作室前離開,蔣天又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不算。”傅亦時再開口時,已經恢複了平日裡的從容淡定,“不過打聽到了一個新情況。”
“什麼新情況?”
“季鐘良是虞老板的乾爹。”
“……”哪種乾爹?
丁揚和蔣天同時陷入了沉思。
真不是他們思想複雜,而是身處這個圈子,他們見過太多乾爹乾媽,藝術家難道也玩這套?
藝術家的事跟他們也沒關係,關鍵是……對象是虞小姐啊!
虞小姐一邊吊著陳老師,一邊又認了個季老師當乾爹,在這麼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小鎮上,路子不至於這麼野吧!
“季鐘良正在追求虞老板的母親,也許我們能從虞老板那裡找到突破口。”
“……”
車裡又是一陣沉默。
丁揚差點都想翻個白眼了,傅總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再去一次虞老板的餐廳,我們找她談談。”
“……好的傅總。”
司機把車又開回了虞詩的餐廳前,這會兒餐廳已經結束了中午的營業,店門口掛著“休息中”的牌子。
傅亦時從車上下來,推開了餐廳的門。
聽到風鈴的響聲,孔麗莎本來想把進來的人勸出去,但看見迎麵走來的傅亦時後,她臉上立刻堆起了熱情的笑:“傅總,您是落什麼東西在店裡了嗎?”
傅亦時搖了搖頭,目光在店裡逡巡了一圈:“我找虞老板有點事。”
“哦,找虞老板呀?”孔麗莎笑著指了指樓上,“她和陳老師在露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