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詩和季鐘良約好的是下午三點,這個時間她的餐廳已經忙完了中午那波,離忙晚上那波還有一段時間,剛好能空出來。
她覺得她才像日理萬機的CEO。
兩點半的時候,傅亦時出發來接她,虞詩收到他的消息,便站在店門口等著。
陳知讓站在她的旁邊,猶豫了一陣還是開口問道:“虞詩,之前傅總說你在A市有個前男友,是真的嗎?”
“……”虞詩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忽然問起這個,一時陷入了沉默。
陳知讓見她不說話,以為自己的問題讓她感到不愉快了,又連忙出聲解釋:“我隻是隨口問問,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就當我剛才是在放屁吧。”
“……”從陳知讓嘴裡聽到“放屁”兩個字,虞詩愣了一瞬,然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陳老師你為人師表的,說話也挺接地氣啊。”
“……”陳知讓剛才是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這會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耳朵都紅了起來,“不是,我就是……”
他就不該問那個問題。:)
“其實也沒什麼啦。”虞詩見他手忙腳亂的,笑著安撫他,“算是有個前男友吧。”
這個回答是陳知讓意料之中的,但他心裡還是不免沉了沉:“那個前男友,是傅總嗎?”
虞詩:“……”
不是,她和傅亦時有這麼明顯嗎?怎麼她媽媽和陳老師,都說他是自己前男友啊!
“為、為什麼會這樣覺得啊?”虞詩故作鎮定地詢問。
陳知讓道:“我也是猜測,我看傅總對你的事挺了解的,不像是老板和員工那麼簡單。”
“……”嗯,怎麼不算老板和員工呢。
陳知讓見她沒有否認,便垂了垂眸子,沒再說話。
傅亦時那輛連號的低調豪車開過來時,虞詩和陳知讓還並排站在店外。
蔣天看著他們兩人的身影,飛快伸手按了下喇叭,像是想打擾什麼一般。
虞詩和陳知讓同時看了過去,車子在餐廳門口緩緩停下,原本不用下車的傅亦時,特地打開車門,走下來和陳知讓打了個招呼。
“陳老師,今天也在這裡幫忙?”他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多少情緒。
陳知讓抬眼看他,神奇般地從他那雙毫無波瀾的眸子裡讀出了一絲敵意:“嗯,反正我在家待著也沒事。”
傅亦時的眸光微動,陳知讓的語氣聽上去和平常一樣溫和,但那絲不易察覺的尖銳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昨天的時候,他跟自己說話還不是這樣子的。
傅亦時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看向麵前的虞詩:“虞老板沒有想過再請一個人嗎?”
“當然想過啊。”虞詩完全沒察覺傅亦時和陳知讓之間湧動的暗潮,正在全心全意為自己的餐廳煩惱著,“可是現在隻有周末兩天客人比較多,平時完全忙得過來,我想請人都不好請。”
陳知讓再次主動請纓:“我可以每周末過來的幫忙。”
傅亦時輕巧地提出另一個方案:“老是麻煩陳老師也不是辦法,如果虞老板需要,我可以幫你找人。”
“真的嗎?”虞詩想傅亦時那麼大的公司,人脈肯定很廣,他想找個合適的人,比自己容易多了,“那就麻煩傅總幫我留意一下?”
“嗯。”傅亦時漫應一聲,垂眸看了眼腕表,“先上車吧,跟季老師約的時間快要到了。”
“好。”虞詩一邊跟著傅亦時上車,一邊回頭衝陳知讓擺手,“陳老師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嗯。”陳知讓點了點頭,走之前又說了一句,“晚上我再過來。”
等在車前的蔣天:“……”
要是他們傅總有陳老師一半積極,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吧?
虞詩也不好意思再麻煩陳知讓,坐進車裡後不忘跟傅亦時叮囑:“傅總,找人的事你記得幫我留意啊,也不能每周都讓陳老師過來幫忙啊。”
之前她媽媽周末不值班的話,也會過來搭把手,這周剛好輪到她值班,陳知讓就連著來了兩天。
傅亦時點了點頭,跟前排的蔣天吩咐:“蔣天,儘快幫虞老板找個適合的人。”
“好的傅總。”蔣天覺得虞小姐完全不用擔心,因為他們傅總可是比她要著急。
虞詩對蔣天的工作能力還是十分信任的,這件事交給他去辦,應該是十拿九穩了。這邊放下了心,虞詩才發覺今天丁揚沒在車上:“今天丁總不和你們在一起嗎?”
前排的蔣天沉默不語,傅亦時開口答她:“丁揚今天有彆的工作。”
“哦……”虞詩沒有追問丁揚有什麼工作,但是有另一個情況,她得提前告訴他們一聲,“我這裡有一個壞消息,不得不通知你們一聲。”
傅亦時波瀾不驚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繼續。
虞詩道:“我約我乾爹的時候,聽他工作室的人說,今天有個什麼王總,也要去找他說合作的事。”
“王總?”傅亦時眉梢微動,心裡羅列出了幾位可能的王總,“也是商量石雕的事?”
“對呀,我特地幫你問了,他們也想搞石雕體驗中心和石雕博物館。”
虞詩這話說完,前排的蔣天義憤填膺地開口:“什麼王總啊,石雕體驗中心和石雕博物館的方案,是我們最先提出來的!就這麼明目張膽地偷啊!”
跟他比起來,傅亦時心平氣和地有些超然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們來了石歌島,自然有很多雙眼睛盯著我們。”
虞詩見他這副模樣,有些佩服傅總的心態了:“你就不生氣嗎?這要是換我的方案被人偷了,我肯定上去給他兩個大耳光。”
傅亦時側頭看她:“那有用嗎?”
“……沒什麼用但解氣啊!”
傅亦時幾不可見地勾了勾唇,跟她道:“我不怕彆人偷我的方案,所以我才敢在島上開說明會。我們搞石雕體驗中心和博物館,他們也搞,但我們能請來季鐘良,他們請不到,那政府一定是傾向把項目交給我們。”
虞詩想了想,神色變得古怪起來:“我聽明白了傅總,你這是點我呢?敢情這個項目你們能不能拿下,全看我能不能說服我乾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