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蘭香 梁國公當真是色膽包天……(2 / 2)

甚至隱隱有些期待。

被自己的想法羞紅了臉,宋窕低下頭,卻沒打算拒絕。

她還真想試試,去那些“禁忌之地”感受一下男子的自在鬆快。

不眠不休的月亮高懸夜幕,安靜欣賞著人間百態。

為了遮掩豐盈綽約的身姿,宋窕下了狠心。

讓鹿耳和紺青在身上緊緊綁了三層束胸,還在小腹前圍了幾塊布包。不僅胭脂水粉一概不沾,她還特地往臉上抹了兩指頭泥巴,偽裝成了暗色斑。

最後換上宋岱帶來的灰色男裝,與尋常小廝無異。

出府後二人默契對視,都暗暗發誓絕不能讓其他幾個兄長知道。

坐上馬車,搖搖晃晃抵達了綺霞樓正門。

綺霞樓是焰京最大的花樓,與尋常花柳處不同的是,這裡養的均為清倌兒。

也因此,金碧輝煌的正門處沒有出現酥/胸半露的攬客女,反倒是幾名濃眉大眼的大手鎮守一方。

跟在宋岱的身後,宋窕時不時偷瞄一眼,由心感慨不愧是男人的福澤洞天。

弦樂四起,鶯飛燕舞,人潮湧動。

宋岱回頭衝她說:“咱們去三樓定個房間,從那裡風光最好。”

這話說得實在輕車熟路,忍不住讓宋窕懷疑:“四哥,看不出啊你這麼有經驗?大哥知道嗎?”

宋岱老臉一紅,抓了抓後脖頸:“我就來過兩次,還都是跟城衛都的幾位大人來的,都是來看舞聽曲的。”他特地咬重了最後幾個字,麵上分外誠懇。

剛想再懟他一句,可剛抬頭,宋窕便呆住了。

因為在前麵紙醉金迷的貴人窩裡,她瞧見了另一張熟悉的麵孔。

不隻是他,宋岱也看見了:“那個人是師雋吧,喚琅伯家的獨子,哦不對,現在是喚琅侯了。”

說著,他忍不住嘖道:“他來京不過一月,竟與這風月場的姑娘們這般熟稔?”

話音剛落,那邊被幾個姑娘團團圍住的師雋抬眸,正巧看了過來,當即便撥開身側的人,大步而來。

怕被認出來,宋窕急忙躲到兄長身後,小臉垂得很低,幾乎是拿頭頂對著。可她不知,自己這番動作,反而更惹人側目。

隻不過大多數過路人全然把她當做一個頭次出來見世麵的小書童,出於害羞才哪裡都不敢看,反倒是一笑置之。

但師雋不同。

他停在二人麵前:“我是真沒想到你會來這裡。”

不自在的感覺又包裹全身,宋岱乾巴巴地說:“你不也是,看著好像跟那兩位姑娘很是相熟。”

“她們啊,”師雋回頭哂了眼,繼續說:“我是來替人送藥的,讓她們更得恩客垂憐的藥。”

“可綺霞樓不是清倌兒樓嗎,怎會需要這等藥物?”

師雋生笑,眸中多幾抹看不透的冷光:“若真有那麼個銷魂玉骨,自然有的是人掙破頭皮搶著送錢,隻要姑娘點頭,沒什麼勾當是不存在的。”

說罷,眼神勾住男人身後的人兒:“阿窕,這樣的地方你實屬不該來的。”

兄妹二人的心皆涼了半截。

宋岱還想遮掩:“這才不是小五呢,就是我新收的一個小廝。”

“是嗎,”師雋拉長了尾音,微微上揚的調調:“那還挺巧的,這小廝身量與阿窕相差無幾,身形也像,若不是你說,還真以為是阿窕換了身裝扮來這兒玩呢。”

兄妹倆的心更涼了。

見實在是瞞不住,與身後人對視後宋岱歎氣,招了:“小侯爺見笑,這事可萬萬不能同第四人說。”

“這是自然。”

將目光送到那張還抹了半層鍋爐黑的小臉,師雋覺得新奇:“阿窕既然來都來了,不如來嘗嘗尋常人家難覓的極品。”

聽到自己的名字,宋窕的心顫巍巍的,左右環顧,簡直就差把做賊心虛刻在腦門上,壓低聲音說:“可以嗎?”

頭頂花燈熔金燦燦,男人招來一個目光依依的貌美女子,不知跟她說了什麼,女子扭頭又端來兩隻酒杯。

那酒杯做工精致,款式不似中原常見,頗具幾分西域大漠的風情。

“彆看這是盛酒的杯子,但裡麵是隻有在綺霞樓才能品到的斂神花茶。”

酒杯送到手指跟前,宋窕垂眸去看。杯中茶水顏色偏向楓紅,沒有熱氣包裹,跟剛從藏冰室裡取出來般。

對師雋她自然是信得過,見宋岱一飲而儘後讚不絕口,她乾脆也拿起小抿一口。

果然,味道甘甜芬芳,好似還夾有充沛的果香氣,沒有她日常喝的茶水中那份苦澀。

嘗到了甜頭,乾脆也儘數飲下。

可讓她叫苦連天的趕著腳跟就來了。

排山倒海的痛楚瞬間襲來,宋窕的額前肉眼可見地冒出一層淺汗,她下意識拉住兄長的袖口,疼得半個字都說不出。

宋岱大驚:“這茶裡麵還有什麼?”

師雋眼神示意,端茶來的女子傾囊而訴:“是曬乾後的水果薄片與甘口紅茶,還有少許化蘭香。”

宋岱咬牙,也顧不上那麼多,背起妹妹,向師雋急匆匆告彆。

該死的,那化蘭香與這丫頭平日裡喝的藥中一味藥材有相克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