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內突然安靜下來,眾人露出晦深莫測的神色,默美人也不敢在笑,看向五人,“哪裡不對嗎?”
小皇後低頭吃著肉乾,一手拿著熱引子,沒有回答她的話。
有什麼值得多想的,罵就罵了。
眾人也沒心思去說下去,吃瓜的小會散了,各自離開去打探消息。
小皇後坐著鳳車回宮,嚼著肉乾,腦子裡想著女帝臥榻的姿態。
想著想著,鳳車停了下來,她不由低頭,麵前站著紅袍女子,是蘇探花。
她疑惑,蘇探花長身玉立,抬眸注視著她,雖說未發一言,可眼中情緒昭然若揭。
“蘇探花,您該行禮了。”內侍小心翼翼催促著蘇時。
蘇時這才彎腰行禮,“臣蘇時見過皇後殿下。”
小皇後點點頭,“蘇探花,起來吧。你怎麼在這裡?”
這裡不是前朝,雖說是女子,可進入後宮,意義微妙。
蘇時立於車前,麵色清冷,雙手揖禮,動作端方有禮,“臣走錯了路,立即回去。”
小皇後沒有在意,走錯就走錯,回去就行了。
鳳車啟程,小皇後闔眸,並非放在心上。
蘇時卻久久未曾挪步,眼中露出幾分癡迷與不解。
她看到她,怎麼就像看陌生人一樣呢。
蘇時站立良久,路旁有一涼亭,亭子裡坐了兩人。栗美人走累了,在這裡休息,遠遠地看到皇後殿下與蘇時。
若是偶然,蘇時會立即離開,但她沒有走,甚至凝視皇後離去的方向,看了許久許久。
栗美人揉揉酸疼的脖頸,抿唇笑了笑,道:“今日莫名被訓了一通,也是有收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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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徹查後,承桑意依舊找不到對方如何進入宮殿的,也找不到身邊不識字的女子。
無奈下,她偽裝一番去了刑部大牢,瞞著朝臣去見趙康意。
趙康意官位低,又是外地官員,從未見過女帝,乍然見到女帝後,慌得不知所措。
承桑意慣來果斷,將血書丟了出去,“你寫的?”
不等他回來,內侍立即上前搜身,找到他身上內衣缺了一塊,剛好與血衣對上。
趙康意哆哆嗦嗦,什麼都說了出來,“昨夜一神女來此,說是能搭救最臣……”
神女?承桑意皺緊眉頭,哪裡的神女都不識字?
妖女才是!
“證據在何處?”承桑意詢問。
趙康意不斷磕頭,“證據、證據在內子處。”
熟悉的一句話讓承桑意渾身一顫,並緊了雙腿,低聲問道:“再說一遍!”
“證據在內子處。”
趙康意嚇得魂不附體,天子一怒,伏屍百萬,他不斷磕頭叩首。
承桑意起身走了。
出了大牢,迎麵一陣冷風拂來,承桑意豁然停下腳步,臉頰燒得通紅,就連耳根都蔓上一層紅意。
那人不僅不認識字,還不知道‘內子’二字的意思,所以才會有昨晚那句。
還有一點,刑部大牢與宮殿,來去自如,她的守衛成了擺設。
若對方想殺她,早就沒了性命。
念此,她莫名覺得屈辱。
離去前,她讓人去了趙康意的家眷處,找出證據再說。
近衛辦事很快,不等子時,一份份賬簿就擺在了禦案上。
貪汙案,不僅是當地官員,京城還有許多牽頭的,貪得更多。
趙康意出身寒門,無靠山,這才被拉出去頂罪,那麼大的禍事,就他一人頂罪,也是將天子當作瞎子了。
承桑意按兵不動,收下證據,看過名單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顧藺。
此人是皇後顧初雲的二叔,也就是顧侯的弟弟。
這就是顧侯冒險給皇後傳信的原因了。
隻這位皇後沒有任何動作,讓人不禁生疑。
承桑意心中亂得厲害,這位皇後當真像傳聞中的那般謙遜得體、賢良淑德。
她想了想,按住證據,說道:“去椒房殿。”
門外的女官詫異,抬了抬眼眸,半夜去找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