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 沒有病,沒有見識(1 / 2)

陸院正的提醒讓承桑意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從小到大,活了兩世,她都沒有照顧過人,難免會失誤。

皇後沒有醒,燒得小臉通紅,躺在龍床上人事不省了。

宮人們忙得進進出出,承桑意看了一圈後,尋了坐榻坐下。

她剛坐下,女官匆匆來了,耳邊低語一句:“那邊來了消息,廣陵王殿下傷了根本,以後子嗣艱難了。”

最後一句話讓承桑意愣住了,廣陵王自己玩到最後把自己害了。

女官又說道:“太後說讓您將陸院正送過去,看看可能治一治。太後信上並非提及廣陵王殿下的病,隻說讓您將陸院正送過去。”

太後與自己的女兒有嫌隙,怎麼會將這等丟人的事情說出來。

承桑意心中有數,看向替皇後治病的陸院正,眼中鋒芒畢露,“告訴太後,皇後也病了,陸院正無暇分神,再從民間找些大夫過去,將太醫院的太醫都撤回來,實在不行,就將廣陵王送回京醫治。”

以前覺得太後不該回京,回鬨事,如今想來,太後還是回來為好。

將她們與那五萬私兵分開,才能徹底去查一查私兵的來曆。

承桑意很快有了決定,囑咐女官去辦好。

皇後高熱不退,陸院正麵上添了兩分憂愁,不斷讓人去拿帕子擦拭額頭。

陸院正不知太後打她的主意,一個小皇後就讓她忙得腳不沾地。

熬了湯藥送來,陸院正將人扶了起來,試圖將藥灌進去。

不知為何,皇後始終不肯張嘴,她無奈看向一側無事可做的承桑意,“陛下。”

承桑意聞言就走了過來,陸院正將湯藥遞給她:“您喂進去。”

“你喂、朕喂,有何不同。”承桑意沒有接,冰冷冷的眸子在顧雲初身上打轉,不見絲毫柔情。

“皇後不肯張開嘴,要不您喂?”陸院正將‘您喂’兩字咬得極重,兩頰緊繃起來。

承桑意被說糊塗了,麵色茫然,像是一個無措的孩子,“話說明白些。”

陸院正讓她給氣死,自己試著去喂,湯藥送到嘴邊,顧皇後嘴邊緊閉,湯藥順著嘴角流了下來,什麼用處都沒有。

“您看,喂不進去,您試試。”陸院正將藥碗遞給她,遞到空中想起一事,不由問道:“陛下,您與皇後殿下圓房了嗎?”

承桑意微惱,“這和喂藥有何乾係?”

“您若圓房了,您將藥喝了,再喂給皇後喝。若沒有、那就罷了,等皇後殿下自己退燒,若是腦子燒壞了,臣也沒有辦法。”陸院正說得直歎氣,不免嘀咕一句:“換衣服都不會換,惹了這麼大的禍事,才十五歲呢,腦子最容易燒壞了。”

承桑意:“……”怎麼又扯到朕的身上了。

莫名煩躁。

承桑意將殿內伺候的宮人都趕了出去,心中這才好受些,陸院正識趣,將湯藥遞給她,囑咐一句:“您自己彆吞下去了。”

“朕知道了。”承桑意答應一句,“喂了就能退燒?”

“臣也不知,但不喂藥,就一定不會退燒。”陸院正回答。

承桑意拿著燙手的藥碗,如何都不明白,隻讓顧雲初罰跪罷了,怎麼就惹出來這麼多事。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沾染顧雲初,更不該立後。

如今,進退兩難。

承桑意俯身坐在榻沿上,低眸看著昏睡中的人,心中有氣,伸手就去掐著顧雲初的臉蛋,口中埋怨一句:“顧雲初啊顧雲初,你真是朕的克星,您犯了那麼大的罪,朕還要費心思救你。你還是死了算了,你死了,朕再立新後。”

皇後高熱不退,連帶著臉頰都是滾燙的,承桑意感激那抹炙熱由指尖傳到了心口上,燙得她心神不寧。

她下意識掀開被子去觸碰顧雲初的手腕手背,同樣,燒得燙人。

藥不能不喝。承桑意認命了,端起湯藥喝了一口,俯身靠近顧雲初。

陸院正說:您自己彆吞下去了。

藥含在嘴裡,如同弦上之箭,不得不發。

她放低了身子,嘴角貼上顧雲初柔軟的唇角。

十五歲的少女,身子都是軟的,軟乎乎的一團,剛剛捏臉的時候,她就發現了。

如今碰上唇角,隻覺得更軟了。

許是羞恥心作祟,碰上唇角後,她又開始慌了,緊張得吞了吞口水。

這麼一吞,她如遭雷擊,陸院正的話再度在耳邊響起:您自己彆吞下去了。

她已經吞下去了。

承桑意臉紅耳根發燙,怔怔看著顧雲初發紅的唇角,親了不說還沒有起到任何用處,自己還將湯藥吞了。

自己竟然也有這麼愚蠢的一天。

重來!

承桑意心中有怨氣,再度掐上顧雲初的小臉蛋:“等你好了,朕將一堆棘手的事情丟給你去辦,辦不好就罰你抄字,抄不好就不給出的,餓死你。你餓死了,朕再立新後。”

發泄過後,她咬咬牙,抿了一口湯藥,再度碰上顧雲初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