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後泛紅的肌肉肌理,讓我瞬間不自在起來,理智本能告訴我要眼神避讓,但被勾起的色心讓我忍不住偷瞄了幾眼。
我手忙腳亂地拿過一旁的T恤給他套上,他挺配合的,沒一會就穿好了,有點可惜了。
那件T恤原本是給我弟弟的,可他不喜歡那個卡通鴨子印花,我就留著當睡衣穿了,現在他穿剛好合身,還挺可愛的。我找到自己的手機對著他拍了一下,他無動於衷,隨便我拍。
終於作罷,我搬了張椅子過來,坐到他身邊問他:“你怎麼一個人在那,沒人管。”
“不知道。”他的手撐在額頭上,斜眼看我,“你彆靠太近。”
“我攙你過來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嘴上雖然那麼說,可還是照做了。
“你沒開空調嗎?好熱!”他抱怨起來。
“啊,剛剛開了啊,我再調低一點吧。”我起身去拿遙控器,調低了幾個度,又坐了回去。
“你經常這樣喝醉嗎?”
“偶爾。”
我猶豫了一會,“這是幾?”我合實了剪刀手到他麵前晃蕩幾下。
他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趙惜,我是醉了,不是傻了。”
“那你說是幾。”
他眼睛直愣愣地看了我好一會,最終泄氣般地說:“2。”
“喝醉了不會眼花嗎?”我歪著頭好奇地說。
他的手伸了過來,停在我眼前,我疑惑地看他,他亦專注地看著我。忽地臉上勾起一抹狡黠的壞笑,我沒有預料地被他彈了腦門,不疼,但像被什麼擊中了,心裡泛起陣陣漣漪。
我咽了咽口水,原來偶像劇的情節真的有,被撩到了。
我還在愣神的時候,他突然起身,踉踉蹌蹌地走向浴室,我連忙跟上去又去搭了把手,嘴裡小聲地說:“喝了點酒,倒好接近了。”
他此時一身燥熱,一進了浴室就要開冷水淋浴,被趙惜阻止了。
“哎,你要洗澡脫衣服啊,我沒有其他衣服可以借給你了。”彆想在這裸奔,我就算有賊心,但也介意。
他的一隻手撐在牆邊,一隻手被我壓在開關上。他的頭發被水淋濕了,水沿著他的發尾滴落,沿著他的脖子溜進衣服裡。他神色壓抑又充滿侵略性地看著我,胸膛怎麼突然起伏那麼厲害,像是跑了個馬拉鬆。
我本能覺得還是不要惹他為好,我立即要抽回手,打算離開這。他要洗澡,我總不能圍觀吧。可手卻被他抓住,接著一陣拉扯,我整個人被他壓迫著困在他的臂膀之下。
“你乾嘛?”我低著頭問,不敢看他,心裡小鹿亂撞。
“我覺得我不對勁。”他聲音更啞了。
“不對勁……被下藥了?”話剛出口,我整個人就僵直了,身體儘量貼到牆邊,拉開與他的距離。
愉悅又有幾分克製的笑聲從他喉嚨悶聲發出,讓人耳根發熱。
“這種時候就那麼敏銳,為什麼我給你寫同學錄那會遲鈍。”他低下頭顱,靠近我的耳朵說道,粗重的鼻息在耳邊久久不散。
跟同學錄有什麼關係?
“真……真的。”我不可思議道,好奇地往那瞄了一眼,T恤足夠長,看不出異樣,騙人的吧!
“你不信,貼牆邊乾嘛?”他好笑道。
“大哥,如果是其他人這樣就挨打了,你這樣我隻能貼牆邊啊。”我大聲辯解道。
“是嗎?為什麼?”他發出疑問,然後手摸上我的臉,並強硬地把我的頭抬了起來。
我被動地看著他,他眼眸深邃仿佛有千言萬語,臉上的神色有眷念又有深情,我驀然說不出話來。
我清楚他過去對我有那麼一點動心過,但我不敢回應,鴕鳥地想維持原狀,可莊嘉怡的出現打破了一切。
對她,有時我會怨恨,但又覺得一切都是命運;有時我會怪他,為什麼動搖地那麼快,但又覺得他那樣的人我高攀不上;有時會怪自己,為什麼顧忌那麼多,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來日幾何。
我的眼神在他的臉上遊移,他看我的眼睛,呼吸粗重的鼻子,微微啟開的嘴唇,上下滑動的喉結……氣氛曖昧旖旎,我的呼吸緊張地變得緩慢,心裡浮想聯翩,最終頓悟般地坦然麵對自己的內心。
人生苦短,機會可能隻有一次,我要是不抓住肯定會後悔的。
父母離開了之後,我看事情的態度轉變了一些,也變得勇敢了很多,不那麼瞻前顧後,杞人憂天。反而衝動了一些,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或許人生會更自在灑脫。
兩個人都單身,為什麼不可以?我那麼多年隻喜歡過他,為什麼不試一試,越界,或許就能開始……就算不能,我也不虧,對他,我確定覬覦已久,誰讓他落我手裡了。
我的不自在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來自靈魂的顫栗,要做壞事的後怕以及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