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一圈路之後,我得出了結論,他是認識路,但是不多。
我們終於走到了來到書店,我從頭逛到尾,最後在校園小說的攤位邊上站定。書上都打了封膜,封麵上的人物精致漂亮,最能吸引那些懵懂天真的無知少女了。而他則在另一條過道看學習資料,那般認真模樣,當乃吾輩楷模。
他看他的,我看我的,最後他買了兩本資料書,而我隻買了一支筆和一排筆芯。然後兩個人沿路逛街上兩邊的精品店,我還是第一次同男生一起逛街,挺奇怪的,但也是有那麼一點開心得意的,誰能不喜歡看好看的人呢。雖然我三番兩次表示:如果他不感興趣可以不用陪我的,可以回家,或許其他。可他依然打定主意要陪我逛,那我也就勉為其難同行了。
其實我很久沒有和彆人這樣走在一起,我的孤立行動雖然已經過去,但是我心裡已經豎起一道牆。我可以同彆人有說有笑,可以聊很多東西,可是她們好像再也走不進我的心裡。吃飯有沒有飯搭子也無所謂,去洗手間也沒必要手牽手一起去,去一些陌生,比較害怕的地方也不一定需要人陪著,速戰速決,便也就來不及害怕了。我的社會活動方式更偏向獨來獨往,這讓我有更多的時間專注自己喜歡的事物。
我喜歡二次元動漫,也喜歡首飾飾品。動漫裡,飾品經常會有特寫,會被賦予特殊的含義或者情感。我從前看過吸血鬼類的動漫,哥特式的精致稅利,頹廢黑暗的孤獨藝術又一次刷新了我的審美界限,而那反複出現的十字架,漸漸成為我最近的心頭好。我的那本繪本裡,還畫了一個手執十字架放到唇邊的男主人公。當時畫完彆提有多高興了,滿足感溢於言表,我爸那天還問我是不是去偷吃了。
所以,我們走到另外一家精品店,看見十字架的項鏈,我驚喜地拿起來看。它樣式板正,沒什麼新意,可勝在大小合宜,質量不錯,內心意動,想要把它買下來了,但發現它是情侶款,價格也貴,我猶豫地拿在手上反複欣賞許久,最終選擇了放棄。
已然覺得意興闌珊的我轉頭去找他,看他在乾什麼,然後發現他坐在凳子上選相框。這裡的相框不是那種實體相框,是拍大頭貼的相框,這個時候很流行拍這種大頭貼,這家店裡也有經營。
“你要拍這個?”我走過去,一臉狐疑地問他。
“嗯。”他頭也沒抬,看得十分專注。
我也隻拍過一次,是同學帶我一起打耳洞的時候她們在拍。她們選相框的時候我翻了幾頁,大多非主流,沒幾個看得順眼的。
等我打好耳洞,她們已經拍了一會。我去找她們的時候被拉著一起拍了一張大合照。土冒的我覺得好神奇,人往那站著按幾下就能打印出幾張小小的照片,雖然清晰度是渣渣,但是朦朧美啊!。
我站在旁邊見他飛速地翻閱,估計很難找到合他心意的。我也拿了一本冊子,坐在他旁邊也看了起來,逐漸也找到一些趣味。
外邊的太陽熱烈,室內卻涼意沁人。頭頂的風扇嗡嗡作響,櫃台邊上的老板娘正投入地看小說,日子閒適鬆散。除了我和他,再沒人進來,一室安靜愜意。
過了好一會,他抄寫完想要的相框編號交給老板娘,等老板娘錄好相框出來,他進去試了一張,然後非拉著已經離得遠遠的我進去拍。我心裡已經做過這樣的預想,感覺怪怪的,所以才站遠了,結果還是被拉走進去了。路上我隻想著要是拍了,錢怎麼算啊,蹭人家的不好而忽略了他牽了我的手。事後想起,想回憶起當時的感受,但似乎太自然了,沒什麼感覺。
“你幫我試一下,我看看怎麼樣?”他把趙惜拉進去,見她有些不情願,張口就忽悠。
“啊……哦。”這個不是按個按鈕,等在那裡就可以了嗎?還要幫忙試?我不懂,也不敢問,怕鬨笑話。
我略微僵硬地站在那裡等他安排,狹小的空間,令人不知不覺地緊張起來。
他指著攝像頭說看這裡,我麵無表情地看過去。
他按了一下機器那邊的按鈕,又衝我說:“笑一下。”
我如提線木偶一樣,眼睛眯起,嘴角裂開,笑不露齒,一看就假笑地厲害。
“你笑得也太假了!和平時那樣就行了。”他無奈地看著我說,而我則看著屏幕拍下來的樣子,“可拍下來的挺好看的啊!”看著挺喜感的。
他也回頭一瞧,眉眼舒展,確實還挺可愛的。
趙惜見他不說話,心中得意,看吧!剛剛還嫌我假,現在說不出話來了吧!
傅辰毅盯著看了一會,然後按了一下按鈕,站到她的旁邊,“你繼續這樣笑。”
我沒反應過來,抬頭瞧了他一眼,他轉注地看著鏡頭,發現我沒看,於是手動轉頭,我被抓著腦袋,頭發亂糟糟的蠢樣子被拍了下來。
“什麼鬼!刪了。”看到定格下來的照片,自己太醜了,我向他抗議。
“等一下再刪,你就笑得和剛才一樣,我們再拍一張。”他笑著說。
“不要,你先刪了再說。”
“你和我拍完,我就刪。”
“那我自己刪。”我看著沒有標識的按鈕,打算亂按一通,卻被他一句話給阻攔了。
“哎,你彆亂按,按壞了,我可賠不起。”他這麼一說,我也有點怕了,但輸人不輸陣,依舊擺出不退讓的姿態。
僵持不下,他開始各種好話哄騙我,我也就順杆子往下爬了,畢竟為這種小事吵架的話,也沒有必要。
“你看不挺好玩的嗎?也不醜,你陪我拍完了我就幫你刪了,一下子的事。”他指著屏幕的照片說。我又看了幾眼,似乎還真看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