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放了她 窗簾拉得密不透風,客……(1 / 2)

窗簾拉得密不透風,客廳的燈幾乎都關了,留了飯桌那的吊燈,半暗的空間裡,兩個人相鄰而坐,氣氛恰好。

電視裡的劇情發展很快,打抖得相當精彩,屏幕上的光明明滅滅,照在趙惜興味十足的臉上,嘴巴微張著小聲驚呼,手還激動地揪蓋著的被子,感覺她恨不得自己進去打。傅辰毅端正地坐在旁邊,和沒有形象地坐在沙發上的趙惜形成鮮明對比,趙惜目光專注地看電視機,而他的目光卻不時投射到她這裡。

他們的久彆重逢實在太意外了,已經放下的人,重新出現在麵前,感覺是近在咫尺,實際卻遠在天涯。畢竟時間過去這麼久,早就物是人非,他想了許多,最終決定保持距離,她這樣的人就不該再出現在我的身邊。

雖然自己主意已定,但有時候不免多想。兩個人交換了聯係方式,但她也沒有聯係過他一次。為什麼?她那天這麼殷切,可之後為什麼這樣冷落,難道……

那天他去周哲那過夜,不過是聽到周岩同周哲說明天會有人來家裡玩,周哲追問是誰,他說是之前在酒吧裡見過的幾個人。本打算離開的我突然不想離開了,於是便留下了。第二天便見到她與酒吧裡不同的打扮,特清新漂亮,活潑可愛地像隻倉鼠,上躥下跳不知危險,誇起人來嘴甜地很,從前也不見她這樣誇過我。總之,經年不見,嘴巴確實厲害不少,隻是還是那麼笨,這樣莽。

樓梯爬杆,泳池落水,酒店撿人,半夜不歸。隻長肉不長腦,這邊是旅遊城市,來往的人很多,城市管理不到位,風評有些不好,她一個人去酒吧,也不怕出事。還有半夜發燒難受,也不知道喊人,自己一個人熬,要不是外麵有人敲門送藥,可能我都不會知道……

但也對,那麼多年沒見的人,已經不值得再依賴了。

隻是自己從來就不是個好人,看著她,感覺多年不安的心好像安定下來,這事連自己我媽也不能給自己的,可她可以。讓我想要接近,想要獲取更多,而我也正在這樣做,但我又給不了該給的,我已經變得更卑劣無恥了。

在國外的時候我從向那個人妥協開始,我就變了。

出國是傅霖雲提出來的,當時他帶著一群人突然出現,和舅舅發生爭執,又捅破我和他的關係。他提出馬上到國外治療,否則拖下去對兩個人都不好。那時母親至今昏迷不醒,而季雯的腿可能要保不住了,為了他們兩個人的身體考慮,最終也隻能向他妥協。

我們走得很急,我沒有同她說,想著到了那裡再和她說一聲。醫院和住宿他都安排好了,我沉默地聽從,沒有想探究他的欲望。自從傅博文出現,我就知道了他的存在以及我不光彩的出身。他們的事情我不想知道,錯是他們犯的,而我隻是個載體。

晚上他單獨來到我房間,作出一副懺悔虧欠的懊惱模樣,說他不知道我的存在,要是知道就不會讓我過寄人籬下的日子。又絮絮叨叨地回憶起他和媽的過往,二人彼此初戀,後來被迫分手,同如今已過世的妻子餘萱家族聯姻,婚後生了傅博文。就是高一的某一天,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他讓一群人打了我一頓,然後揪著我的腦袋告訴我,我媽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勾引已婚之夫。而傅霖雲口中卻是他再遇見我媽季嵐,隱瞞已婚的事實,與季嵐暗地裡來往,在一年後有了身孕。沒有道德的男人,玩弄了兩個女人,還狀似深情地說全都是因為太愛我媽了,慣會找借口的爛人。寡廉鮮恥,我媽怎麼就看上這種東西,我還是他的兒子,真是惡心。

我媽懷孕8個月的時候,他的妻子餘萱找了過來,季嵐得知自己被三後很受打擊,表示願意離開他。但餘萱不同意,說孩子會讓傅霖雲藕斷絲連。懷孕已經8個月了,打是打不掉了,就提出孩子留下,她給她一筆錢讓其消失,不要再出現在他麵前。

我媽不願意,餘萱就威脅她如果不放棄,自己就大肆宣揚她做了小三的事情,讓老家的父母不得安生。外公外婆都是老師,身為知識分子都很在乎體麵,再加上外公身體不好,傳聞一出,她怕外公受不了。

事實也是如此,我長到四歲的時候,第一次去外公家,他就沒有給過我好臉色,雖然外婆替他掩飾,但也招架不住大家長式的翻臉。

他看我的眼神一直很冷漠,偶爾還帶了點厭憎。在他看來,我就是和野種,戳他們季家的脊梁骨。因為在他那一代裡,他的父親是入贅到他母親家,可母親去世後,他就從外麵接了對母子進來,家中的家產在他父親死後,幾乎全落到那對母子手上。鳩占鵲巢,怎叫他不恨,因此他看不上我,也聽不得外麵的閒言閒語,最後鬱鬱寡歡,撒手人寰。

反正最後我媽還是答應了。受當時醫療水平限製,以為隻有一胎,生的時候才得知是龍鳳胎。女兒體重很輕,身子不好,一出來就進了保育箱,然後給了餘萱。

餘萱之後又通過她父親向傅霖雲施壓,使他的公司資金鏈出現問題,要救公司就不得不向她妥協。他不想放棄多年的經營,我媽又態度絕決,他便乘乖回歸自己的家庭,扮演一個迷途知返的丈夫。

兩年前餘萱死了,他和我媽死灰複燃,聽到我媽發生意外,立即趕了過來。

……

那天晚上我才知道自己有個雙胞胎妹妹,戲劇得可笑。他們的故事比電視劇精彩多了,我不是個好聽眾,如果是趙惜聽到,她臉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我迫切地想聽到趙惜的聲音,可卻發現手機不見了,想去樓下前台打給她,剛下去用英語和前台溝通的時候突然來了兩個健壯的外國人,二話不說就要將我帶走。

實力懸殊,傅辰毅的反抗被暴力鎮壓,他向酒店裡的人求助,但是沒有人上來幫忙,明顯是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不敢招惹。

他被架著帶到了外麵陰暗的巷子裡,一把扔向牆壁。他痛得悶哼,貼著牆壁警惕地看著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