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回國入職順宜創投後,陳循忙得沒什麼時間去看電影,但擋不住同學群裡一幫女生的瘋狂安利,讓陳循在看到謝晏辭的第一時間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謝先生,久仰大名,今天怎麼有空留在黎城?”
“我外祖一直在這裡居住,我小時候也在這邊長大,算得上是半個黎城人。”
陳循倒是不知道還有這麼一節:“謝先生是……小汐的朋友?”
“中學同學。”
陳循“哦”了一聲:“我是小汐的大學學長。”
對方的所作所為顯然已經超越了一個普通學長的範疇,謝晏辭道:“我還聽聞陳先生是岑汐的相親對象。”
陳循笑了起來:“看來小汐跟你說過不少我們的事。”
“倒也沒說過多少。”謝晏辭道,“畢竟也隻是前段時日剛剛認識。”
“是麼?”陳循笑笑,“我倒是從沒聽過小汐提起過謝先生,看來也一樣不算相熟。”
“她的確不喜歡和不熟悉的人多說。”謝晏辭淡淡道,“陳先生知道就好。”
陳循:……
他那話是說謝晏辭和岑汐不熟而已,而且應該沒有什麼歧義。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吧?
岑汐抱著岑皎皎安撫了一會兒,送到房間睡下,自己則拿著文件邊走邊看。
她原本想快速過一遍文件內容,去書房簽好後拿給陳循帶回,卻發現這次不是簡單公司的合同,其中更是牽扯到岑家另一個公司瑞新科技的項目,並想通過順宜這個平台進行融資。
而這次要合作的公司,正是陸頃堂哥控股的那家。
岑汐又看了一遍文件,確定思路後打電話給陸頃。
那邊應該是在什麼娛樂場所,光聽聲音就知道一片燈紅酒綠。
岑汐不由打趣道:“喲,陸少,都這個點了,還在歌舞升平。”
那邊聲響逐漸變小至最後徹底消失,岑汐估計是陸頃接到電話後走了出去。
“什麼指示?”陸頃懶洋洋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響起。
“你哥那邊的單子我劃了,跟你說一聲。”
“什麼單子?”
岑汐把基本情況給陸頃簡單一介紹,陸頃把玩著打火機悠然調侃道:“可彆因為我的原因,耽誤了你做生意。”
“那倒不會。”岑汐道,“我心裡有數。”
不得不說,她跟陸頃廝混的那些年,的確學到了很多東西,尤其是在公司運營和人事管理方麵,都或多或少受了陸頃影響。
陸頃他爸跟大伯不是一個母親,家產爭得如火如荼,陸頃跟堂哥之間狀態同樣是長期的水火不相容,也曾在閒聊時候跟岑汐吐槽過大伯公司的諸多隱患。
而這些隱患如今都還存在,岑汐自然沒理由去冒這個險。
通話結束之後,陸頃並沒有立刻返回包廂,而是站在會所門外,抽出一根煙來,緩緩點燃。
七年前在京市見她第一麵時,岑汐還是個小姑娘。
岑、陸兩家是世交,陸欣又是岑汐的好友,他受托照顧岑汐的事也變得十分理所應當。
在陸頃看來,大學生活難免無聊,便總會有意無意帶她出去轉轉。
雖然兩個都是妹妹,但她和陸欣有著很大不同。
陸欣總能輕易地和他的發小朋友玩到一起,跟大家打成一片,而岑汐大都會找個鬨中取靜的角落,沉浸自己的世界做題或者看書。
也有人不習慣這樣的“好學生”出現,難免調侃起哄,都是由他幫著岑汐圓場解圍。
而現在岑汐卻已經開始能夠幫得上他。
和岑汐這麼多年相處下來,陸頃知道她對於吃喝玩樂興趣不大,漫展音樂會也反應平平,唯獨自己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哪怕隻是尋常吐槽閒聊,她也都能聽到心裡頭去。
有次他甚至開她玩笑,要不我當你師父得了。
岑汐認真地想了想,轉而問道,那你要不要給我留作業?
陸頃本來隻想口頭上占點便宜,沒想到被這小妮子反將一軍。
他陸少上學時候都不做那玩意兒,哪裡有能耐給彆人出題?
自從家中堂哥結婚又生子後,家裡父母對他越發催婚催得厲害,長輩們對他的未來妻子要求也很具象,要聰明,能乾,家世相當,隻有這樣才能撐起家裡,讓爺爺放心把家產交到他們小夫妻手裡……
陸頃這些年交往的女友無數,在聽到這些要求之後,第一個想到的人卻是岑汐。
也是在那時候,他才突然才意識到,也許這麼多年下來,他對她的感情已經悄然變質,早已沒了照顧妹妹好友的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