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幼的動靜引起了班主任的注意,“林清幼?你要競選是嗎?”
“是?是!”林清幼一遲疑,胡荔也悄悄拉了一把她的袖子,她才一鼓作氣回答道。
第三周學校突然準備了一場摸底考試。
林清幼和周望北隨機分在一個考場。第二場考試之後,周望北第一時間攔住林清幼,想邀她去食堂吃飯。但林清幼覺得考試準備不足,想著先去自習室再多刷刷題。
“你那麼著急乾嘛,那麼好的成績,還這麼努力,這是在紮我的心哪。”周望北跟在林清幼身後,隨著熙攘的人流下樓。
林清幼走在他前麵,仔細檢查考試袋裡的工具。聽見他又在撒嬌似的說話,不由得阻止:“哎,你不餓了嗎?快去吃飯,等下食堂又要排隊。”
周望北還要說話,忽被身後竄出來的人拉住手臂:“周望北!”
周望北不得已落下林清幼,和老同學搭夥吃飯。
第二天上午,林清幼來得比較早,考場還沒開鎖,這層樓隻有稀稀拉拉幾個人在臨時抱佛腳。她睡眠不太好,懶散地一邊背英語句型一邊觀察其他人。
劉誌康端著一副熟人的姿態靠近林清幼,把她嚇了一跳。
“彆害怕。我知道你是周望北的同學,我也是他的同學。我們也算是朋友。”他略有些諂媚的姿態讓林清幼不禁緊張起來,莫名排斥。
一定是有事相求,她幾乎可以堅決地肯定。
“那什麼,等下英語考試幫個忙唄?”
果不其然。
林清幼當即便是不肯,謹慎而堅定地搖頭拒絕:“不好意思啊,英語是我的短板,可能幫不了你。”
她覺得對方太自來熟,自己不吃這一套,而且剛才他明明在做小抄,顯然是求自己為他做二手準備。
林清幼的社交對象一向以眼緣決定。
劉誌康臉色變得難看,但他情緒轉變得很快,訕訕退開。
這次的英語考試的難度還算在林清幼的承受範圍內。她提前交卷準備下午的理綜考試,物理才是她真正的短板。
每次考試她都情緒低沉,懷疑人生,即便成績很好也不影響她下一次還是緊張。
吃過午飯後,林清幼和其他人分開,一個人回到考場。
考場隻有五六個人,都在趁最後一點時間繼續緊張備考。
林清幼後桌的女生躬著身子時不時咳嗽,引得周圍備考的人頻頻側目。
劉誌康不知何時進來,見她一臉愁容閉眼背書,又聯想到自己上午一塌糊塗的英語考試,怨氣默默撒到林清幼身上。
同伴忽地從身後跑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劉誌康也即刻反擊回去。
男生的嬉鬨總是伴隨著肢體動作,又是撞肩又是推搡,本就因為咳嗽聲心生不滿的一些人更加氣憤。
教室裡的氣氛突然劍拔弩張起來。
林清幼雙手蓋住耳朵默背公式,刻意忽略教室裡的躁動。
背後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後桌女生慌手慌腳地抓住傾倒的保溫杯,但是杯中的熱水已經止不住沿著桌麵往下淌,林清幼的後背已經濕透,映出內衣顏色,滾燙的熱水使她不由自主“啊”的一聲驚呼起來。
林清幼的驚呼令教室裡的躁動頓時平靜下來,眾人都像是被鎮壓了一樣斂聲屏氣著圍觀情況。
逐漸有人走進教室,望著林清幼等人之間的異樣,一頭霧水地走向自己的考位。
林清幼反手扯著衣服,不讓它貼著自己的脊背。
“對不起對不起”被撞翻水杯的女生連連道歉,本就通紅的臉此時更異常地紅了。
“哎呀?我們沒看見,不好意思啊。”劉誌康雙手抱胸與朋友挨著,他沒故意要潑林清幼熱水,但見她被殃及,心裡卻喜聞樂見。
林清幼敏銳地察覺到對方輕飄飄詢問下的嘲笑之意,她檢查自己身上被淋濕的同時狠狠剮了他一眼,不肯退步:“我不接受道歉,你潑自己一身水就行。”
哪知旁邊的女生以為那是對她說的,自責與窘迫一齊砸向她,麵色淒苦,馬上就要哭出來似的。
周望北表情痛苦地“控訴”著上午的英語聽力有多變態,考場內劉誌康一愣,見林清幼瞪著自己,即刻又生起氣來:“你——”
他還沒說出難聽的話來,聽見門口傳來一聲滿是擔心的關心:“林清幼?你這是咋了?”
周望北突然插入對話,林清幼馬上把背對著牆壁,不肯讓他們看到。
周望北隻好橫眉對著劉誌康,分明就是想他給出解釋。
“你的朋友,可能是不小心吧,打鬨的時候潑了我一身開水。”林清幼掃了劉誌康一樣,佯裝體貼地幫他解釋。
林清幼看得出,他們的朋友關係並不如表麵上那麼牢靠。至於是不是不小心,就看周望北怎麼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