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的,他們找上了魔晶集團,這個在遊戲界排行前三的龍頭企業。”
“當時的談判現場是什麼樣子的我不知道,因為那會兒我才十四歲,無法與他們同行。我隻知道那場談判失敗了,我爸回來的時候情緒不是很高,但他說沒關係,他們之後還會聯係其他企業繼續談合作。”
“可是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了,因為在那天之後的第三天吧,我爸很匆忙地趕回了家,他把我放到了空調外機上,讓我躲好。然後我就聽見有人闖進了我們的家裡,在一番爭執後,我爸被帶走了,我也從天開始就成了你們之前認知裡的那樣,一個……流浪漢?或者叫花子,隨便吧,反正無家可歸,隻能每天翻翻垃圾桶維持生命。”
“其實一開始我並不知道我爸的失蹤和魔晶集團有關,是後來魔晶集團放出了《世界魔方》的概念PV,我才逐漸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我想你們聽到這裡應該也大概知道這到底是一件什麼樣的事情了吧?我也不想再多費口舌了。”
“因為事發時我年紀較小,沒能留下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但好在我爸在失蹤前應該就預料到了什麼,他把存有《魔方》源代碼的筆記本電腦提前存放在了一家商場的儲物櫃裡並給我留下了一些線索,我破譯線索後找到了那台筆記本,我想這應該能一定程度上的說明我並不是在撒謊編故事吧。”
鵲舟說著把那台筆記本拿了出來,點開某個文件展示給鏡頭看。
“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們去核查清楚每個人的身份信息了麼!為什麼他冒用身份證的事情沒有被查出來!”發布會後台的中控室內,魔晶集團的創始人譚啟哲氣急敗壞地使勁按動著操控台上的某個按鈕。
“關不掉,為什麼關不掉?!為什麼直播他媽的停不了?!顧溪兮呢?把顧溪兮給我叫過來!讓他來關!”
“譚總叫我啊?”被點了名的人適時的出現在門外,探了個頭進來欠了吧唧地說。
“還愣著做什麼!快過來把這玩意兒給我關掉!”譚啟哲吼道。
“不了吧譚總,沒用的。”顧溪兮不但不進來,還往後退了一步,說:“係統應該是被植入了病毒,如果不殺死病毒,這場直播是沒有辦法從我們這邊被切斷的。”
“那你就去殺!你不是最擅長做這些嗎?這都做不到的話我花那麼多錢雇你來是乾什麼吃的?!”
“啊,沒辦法啊譚總,這病毒不用看都知道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黑客編寫的,我跟人家比起來那完全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天上嘛,比不了的嘛。”顧溪兮說。
譚啟哲剛要發作,卻猛地從顧溪兮的言辭間洞察到了什麼。
“你什麼意思?”譚啟哲瞬間冷靜了下來,如鷹般的目光死死盯著門外的顧溪兮。
顧溪兮說:“意思就是這病毒是我寫的啊,鵲舟的身份信息也是我查的,你當然發現不了任何問題。我說譚總啊,如果你當初選擇跟那個小小的工作室合作,現在照樣能靠《世界魔方》賺很多很多的錢,你為什麼要想不開乾這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呢?就為了賺得更多麼?嗐,高回報高風險,如今的場麵也是你應得的嘛,放輕鬆,一輩子很快的。”
“托文硯的福,現在的我除了有源代碼這一個證據外,還有了些新的可以證明魔晶集團確實非法囚禁了我爸的證據。”提前錄製好的視頻不會因為任何人的任何舉動有任何的改變,視頻中的鵲舟按部就班地把新的證據展現在了大家的麵前。
那是一張張聊天記錄的截圖,聊天的一方是魔晶集團創始人譚啟哲,另一方是誰不得而知,但通過兩人的對話不難看出,另一個人應該是負責安排鵲歸山飲食起居和給鵲歸山傳話的人。
這些對話多是在讓鵲歸山修改遊戲代碼中的某個bug或者對某些部分作出優化改良,如果讓完全不知情的人看了這些聊天記錄,恐怕隻會認為這是老板和員工之間的正常工作往來,但當所有人都知道整件事的前情提要後,再去看這些聊天記錄就會覺得頭皮發麻了。
怎麼會有人在把一個人囚禁起來後還能那麼心安理得的去利用那個人的才華為自己的財富添磚加瓦?
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相關的證據我們已經提前轉交給了警方,這會兒警察應該已經在救我爸出來的路上了吧。”鵲舟在錄製這一段的時候隻能通過想象去幻想鵲歸山被救出來的場麵,這種幻想美中又帶著濃烈的不真實感,這讓鵲舟唇邊的笑意有些發苦。
“我希望他能平安的被帶回來,我等重逢的這一天已經等了六年,或者十幾年?誰知道呢。我其實不怕等,隻要這漫長的等待能換來一個公平公正的判決,再多等一些時間也沒關係。”
“我要說的大概就是這些,很抱歉耽擱了大家的時間,《世界魔方》的公測日期之後可能也會被推遲。但我想你們應該也不希望自己以後玩的遊戲是鳩占鵲巢裡的那隻斑鳩吧?那多惡心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