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周也是那時才發現林鹿哭了,眼淚大顆大顆的順著臉頰往下滑,讓那張本就惹人憐惜的臉變得更加楚楚可憐。
雀周就是那時候對這隻小兔子動的心,儘管他本人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後來雀周把林鹿送回了家,在他發現兩人住的地方離得並不算遠以後,雀周就開始時常跟林鹿一起走放學回家的那段路了。
在相處過程中,雀周慢慢了解到了林鹿家裡的情況,還有幸目睹過一次林家被債主上門討債的混亂場麵。
也是從那天開始,雀周發現自己是喜歡林鹿的,他想保護他,他想要把他從那個噩夢般的家中解救出來。
但雀周到底隻是個16歲還未成年分化的孩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幫助林鹿減輕家裡的欠債壓力。
雀周開始在校外打工,一份兼職不夠就兩份,兩份不夠就三份。如果課後的時間不足以他打很多份工賺更多的錢,那他就把部分工作帶到課堂上來。
學習時間被占用,雀周的成績自然好不起來,於是他很快就成為了老師和同學眼裡學渣級彆的人物。
不過沒關係,至少雀周收獲了愛情。
高二上學期的時候,雀周沒忍住向林鹿告了白,林鹿紅著臉答應了。兩人的日子雖苦,但至少還擁有彼此。
不過好景不長。雀周高二下學期暑假時分化成了Beta,林鹿則在高三開學沒多久的時候分化成了Omega。
雖然BO之間的戀愛並不是不被允許的,但B畢竟沒有信息素,雀周無法及時察覺到林鹿信息素的變化,也無法在林鹿發情的時候給予林鹿適當的安撫,這注定了林鹿每次發情期都得依靠藥物注射來度過。
在這一點上,雀周對林鹿一直是心懷愧疚的。不過雀周始終堅信,隻要他和林鹿還彼此相愛,那麼再大的困難也都是可以克服的。
可雀周低估了發情期給AO帶來的巨大影響。
意外還是發生了。
一次,林鹿在體育課上忽然有了發情的征兆,不小心把抑製劑落在了教室裡的他隻能連忙和體育老師請假回教室去。
然而林鹿的這次發情期來勢洶洶,還沒等他回到教室,他就已經意識模糊得有些走不動道了。
Omega在學校裡發情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通常情況下一經發現,科任老師都會迅速聯係醫務室那邊趕來處理。
可那天壞就壞在林鹿是在距離教學樓還有一段路程的一處體育器材室附近發的情,周圍並沒有老師,有的隻有一個剛從器材室裡拿了籃球出來的Alpha學生。
那Alpha名叫柳誌安,也是高三的學生。
柳誌安家境富裕,從小錦衣玉食的長大,性格跋扈得很。當他發現自己麵前有一個處在發情期的Omega並且對方還長得很好看的時候,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要抑製自己的本能,將人扯進器材室後就臨時標記了對方。
林鹿清醒過來以後很是絕望,他想找柳誌安說理,可柳誌安絲毫不以為意,扔給他一大筆錢讓他彆再纏著自己。
林鹿並不想要那筆錢,可柳誌安已經走得沒了影,他隻能先把錢給收起來,想等下次還給柳誌安。
隻可惜在林鹿找到柳誌安之前,林鹿放在書包裡的那筆錢就先被林揚給發現並且拿走了。
下課鈴聲響起打斷了鵲舟的文本閱讀。
一身正裝的女老師抱著書從高三二班教室的前門走了出來,隔著老遠沒好氣地衝鵲舟說:“你回頭把我今天講的課文抄三遍,給你幾天時間,我下周一檢查!”
鵲舟回頭看了老師一眼,陳懇發問:“老師您今天講的是哪篇課文?”
老師:“……”
老師離開的時候,鵲舟的三遍抄寫任務被擴充到了五遍。
教室裡陸陸續續有學生出來遛彎或者上洗手間,鵲舟又在圍欄上趴了一會兒後轉身打算回教室去坐著歇會兒。
也就是這一轉身的功夫,背後沒長眼睛的鵲舟猝不及防跟從他身後路過的男生撞了個滿懷。
“嘶——”鵲舟倒抽一口涼氣,後退一步背抵圍欄,捂著額角看向跟他一樣扶著額的倒黴蛋二號。
“走路不看路,遲早踏上黃泉路。”倒黴蛋二號衝著鵲舟激情開麥。
鵲舟嘴角抽了抽,回敬一句道:“走路不避人,遲早陰間跳大神。”
倒黴蛋二號嗤笑一聲,搖搖頭扔下一句“強行押韻,最為致命”後,頭也不回的往走廊儘頭的廁所去了。
鵲舟低聲罵了句傻逼,離開原位再一次打算回教室去,結果右腳剛朝前邁出一步,斜側裡就有人叫了他一聲鵲舟。
鵲舟:“……”
這教室擺明了是不想他進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