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誌安不知道文硯一直在跟蹤他和林鹿,隻當文硯是偶然看見了他和林鹿走在一起的畫麵,笑了笑慵懶反問說:“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文硯隻問他:“你知道林鹿有男朋友嗎?”
“當然知道,不就是你經常跟著一塊兒吃飯的那個叫鵲舟的麼。那又怎麼樣?我又沒用什麼手段,是林鹿自己移情彆戀喜歡上了我,關我什麼事?怎麼,你要去向你的好朋友告狀嗎?我是無所謂,就怕你在我和他那裡裡外不是人。”柳誌安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文硯知道柳誌安是真的不在意。因為柳誌安有無數的情人和炮/友,並不缺少林鹿這一個。
“哦對了,你其實是喜歡鵲舟的吧?我看得出來。”柳誌安忽然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神色,玩味地盯著文硯說:“咱倆不如合作,我幫你鏟除林鹿這個障礙,你趁機搞定鵲舟,這樣不是皆大歡喜麼?”
文硯承認自己在那一刻有一瞬的動搖,可那隻是很短暫的一瞬而已,短到可以忽略不計,短到隻有文硯自己在因為那一瞬的動搖而自我厭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隻希望你好自為之,玩玩可以,但彆什麼人都玩。”文硯用這句話作為了他和柳誌安那次交鋒的結尾。
可之後呢?柳誌安不但沒有放棄林鹿,反而還變本加厲,他甚至主動把和林鹿之間的親密暴露在文硯麵前,然後在林鹿的慌亂中當著文硯的麵吻了林鹿。
事後林鹿也來找過文硯,整個人緊張得不行,哀求文硯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鵲舟。
文硯覺得這簡直荒誕至極。
他問林鹿:“你這樣對得起鵲舟嗎?”
林鹿低著頭沉默了很久,最後說:“我隻是更想要對得起自己。”
文硯笑了。
其實文硯可以理解林鹿的想法。一個從小生活在賭鬼家裡的孩子,一個從小就被錢這種東西困擾的孩子,真的太容易被一個願意幫助他的有錢人騙走身心了。
在鵲舟拿不出足夠的錢把林鹿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的前提下,林鹿會變心喜歡上柳誌安這個揮揮手就能帶他脫離苦海的人簡直再正常不過。
可是……鵲舟又做錯了什麼呢?鵲舟甚至為了林鹿不顧學業再次做起兼職,也是因為那份兼職,林鹿和柳誌安這對狗男男才有了更多的相處機會。
鵲舟啊鵲舟,你不覺得你很可笑麼?你做的這些事情,真的跟個笑話一樣哎。
“你看到了嗎?根本沒有人會領你的情。”公寓裡,文硯把所有的證據攤開來擺在鵲舟眼前,近乎於殘忍的說出了這番話。
鵲舟蹙著眉,手指在麵前的茶幾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
“我不知道你現在是怎麼想的,要我說這事早知道比晚知道強,你現在知道了,你可以及時止損。”文硯在一旁絮絮叨叨。
鵲舟問他說:“這些東西你從哪兒搞到的?”
文硯聽不出鵲舟這會兒是什麼心情,反正他的心情是不太好,所以他也懶得慣著鵲舟,語氣很衝地答說:“你看不出來嗎?我偷拍偷錄的唄。”
鵲舟說:“你喜歡我啊?”
文硯一腳踢上了桌子腿兒,操了一聲道:“你丫的關注點能正一點嗎?這是重點嗎?!”
文硯其實沒打算把那段兒關於他喜歡鵲舟的錄音放給鵲舟聽的,但是人在生氣的時候腦子大多不太好使,他忘記把那段給刪掉了,但他以為鵲舟不會在意那段的,誰知道這家夥腦回路這麼清奇。
“不是重點嗎?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什麼沒有像你發小說的那樣,乾脆趁此機會和他合作。”鵲舟說話的語氣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很平靜。
這種平靜讓文硯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這讓他覺得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但文硯還是回答了鵲舟的問題說:“我怎麼可能和他合作啊?我要是喜歡誰,我肯定光明正大的去追,我才不會乾這種挖牆腳的事兒。”
“哇,你好棒。”鵲舟沒有感情的棒讀道。
文硯感到一陣惡寒,挪動屁股坐得離鵲舟遠了一點,小心翼翼地問他:“你沒事兒吧?”
鵲舟:“我沒事兒啊。”
文硯篤定:“我不信,你不可能沒事兒。”
鵲舟笑了,“你想讓我有什麼事兒?你是真覺得在你告訴我之前,我什麼都不知道是嗎?”
文硯:“……不是嗎?”
鵲舟:“……”
問,裝傻裝得太過頭,真被彆人當傻子看了怎麼辦?急,在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