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舟生氣了,氣得一條魚兩分鐘就吃完了,全程沒吐刺,應該是用他身為巨龍的強大的咬合力直接將魚刺嚼成了碎末。
文硯拿著另外一條魚愣是沒敢吃,他眼睜睜看著鵲舟風卷殘雲吃完一條魚,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手裡這條遞了過去,一句話也沒敢說。
鵲舟斜睨了他一眼,冷聲道:“我烤得很難吃嗎?”
文硯一僵,連忙又把遞出去的魚收了回來,結巴道:“我、我隻是怕你餓著。”
“那你就不餓嗎?”鵲舟反問。
文硯誠實道:“小狗不是尋常寵物,我現在用著它的身體,十天半個月不吃東西也沒關係。”
鵲舟本來就沒真的生文硯的氣,聞言挑了挑眉梢,板著臉卻不懷好意道:“什麼小狗?叫小狗多難聽,它有名字。”
文硯當然知道小狗有名字,但那名字他實在是有點難以啟齒。
“硯硯。”鵲舟手支著下巴,眉眼帶笑看著文硯,“你現在用的是硯硯的身體,那我是不是也該叫你硯硯?”
文硯耳根微熱,轉移話題說:“你不生氣了麼?”
鵲舟於是把笑意壓了下去,重新板起臉說:“生啊,為什麼不生?”
頓了頓,鵲舟看文硯一副小狗受委屈的樣子,話音一轉,說:“除非你把魚吃了,吃乾淨我就原諒你。”
文硯如蒙大赦,二話不說把魚吃了個精光。
鵲舟全程就支著腦袋在一旁盯著看。不得不說,文硯吃魚的樣子斯文極了,明明吃的速度不慢,卻給人一種慢條斯理的感覺,讓人看著覺得賞心悅目。
說起來,上一場遊戲裡他每天跟文硯對桌吃飯的時候怎麼沒發現這一點呢?鵲舟試著回憶了一下上場遊戲裡文硯吃東西的模樣,能想起來的東西不算多,因為他那會兒還沒有生出這麼個看人吃飯的興趣愛好,但想來從文硯的那種家世背景來看,吃起飯來應該也是和現在一樣優雅得體的。
文硯很快把一條魚吃完了,魚骨完完整整的被他擺放在火堆旁,再抬頭時,他觀察了一下鵲舟的臉色,還沒問什麼,就聽鵲舟說:“原諒你了。走吧,不是說要帶我去看你的身體麼?”
文硯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臉上忽然一熱,冷白的皮膚上透出些許紅意。
他連忙彆過了頭,站起身背對著鵲舟說:“走、走吧。他在島的另一邊。”
島有兩麵這個設定在鵲舟看來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他隨文硯一起再度跨越海麵,隻是這一次飛行時間更長了些。
也不知道具體飛了多久,就在鵲舟覺得他們快要飛了一整個圈回到最初的出發地的時候,前方的海麵上出現了一座新的島嶼。
為什麼鵲舟一眼就能認出那是新島嶼而不是之前的舊島嶼呢?因為這座島上的山不是石山,而是長滿了各種植物和樹木的青山,並且山體連綿起伏,呈現群山之勢。
能承載群山的島嶼自是不可小覷,鵲舟在半空時尚且看不見島嶼的另一邊儘頭,更彆說身處其中時了。
剛一登島,文硯正在旁邊收翅膀,鵲舟就朝著海岸邊堆積如山的大大小小的木頭走了過去。
“咦?”鵲舟站在柴火堆前輕咦一聲,彎腰撿起一根小臂粗細的木柴,翻來覆去看了看,說:“我對這個木頭有印象,是我之前在某個森林裡撿的。其他這些應該也是吧。這裡是我裝東西的空間?”
文硯走上前站在了鵲舟身邊,說:“對,這兒就是你的空間。或者說一整個惡龍之地都是你的儲物囊,你可以把任何東西放進來,也可以將他們拿出去。包括在這裡自然生長出來的東西。”
鵲舟聞言把目光投向了大山。
“裡邊有野獸一類的動物嗎?”鵲舟問。
文硯說:“動物的話,暫時隻有你放進來的那些,不過日子長了它們會在其中自主繁衍。就像這片海裡的魚一樣,當初你隻抓了一小部分的魚放進海裡,但這麼多年過去,海裡的魚已經很多了。”
鵲舟歎了一聲,覺得有這空間在手,他這把遊戲玩的不是種田流是真的有點可惜。
不過這種可惜隻持續了一會兒,因為鵲舟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好玩的點。他問文硯說:“你說你的身體也在這裡,那我是不是也能隨時在大陸上把你的身體召出?”
文硯點頭,“可以,隻要你願意的話。不過我現在並不提倡你這麼做。”
鵲舟沒問為什麼,因為他很快就知道原因了。
群山之中一處不起眼的山底洞穴內,文硯用魔法點燃了山壁上插著的火把,洞內亮了起來,被鎖鏈捆縛在山洞中央的一根石柱上的男人也被照亮了。
鵲舟走近了些,見那人銀發褐袍,此時正垂著頭處在昏迷或者說沉睡狀態裡。
“這就是你的本體?為什麼……”鵲舟指著那具軀體上沉重的鎖鏈問文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