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三萬人又是什麼。”沒人反駁鵲舟的話語,隻有文硯垂眸看似自言自語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們會知道的。”鵲舟說,“我想它們會願意主動把目的告訴我們,隻是……”
“隻是什麼?”霍連天神情嚴肅,看得出來他還是對鵲舟有些不滿。
鵲舟笑笑,也不多解釋,隻說:“時機還沒到,再等等看吧。”
鵲舟的說法讓霍連天更加不悅,但他也沒再多說什麼。
關於外星人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首都基地,因為最終隻留三萬人的說法目前還沒有個清晰的定位,所以軍方在向民眾公布此事的時候特意省略了這一點,隻說外星人的目的是要消滅所有的地球人類最終占領地球。
當危及整個種族生存的自然事件出現的時候,人們或許會驚惶恐懼,會躲起來儘可能保障自身的安全,會把所有的危險都丟給那些有能力的人去抗。
但當他們有朝一日知道這些事情並不是自然發生的,而是有人在背後惡意而為,並且他們也知道了引發這些惡性事件的人是誰的時候,對於一部分曾經隻會躲起來的人來說,憤怒會超越恐懼。
在這種憤怒的驅使之下,不過短短半個下午的時間,首都基地中就新添了三十來個進化者。
這些進化者的進化方向以哨兵居多,但也有好些個向導的存在。
首都基地內有一條規定,就是所有進化後的人類都得去哨向登記處做登記,如果進化方向是哨兵,那他將會被分到幾支鎮定劑用以應付即將到來的狂躁期。如果進化的方向是向導,那就會被帶領著去和基地內的每一個哨兵進行接觸,看看是否能遇到契合度較高的一個。
同時,在登記的時候,登記處的人也會詳細詢問進化者進化前的情況。
鵲舟晚上的時候去登記處了解過那些進化者檔案,從足夠量的樣本中可以大致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當一個人在一瞬間產生強烈的以破壞為最終目的的欲望的時候,他大概率會分化為哨兵。而當一個人在一瞬間產生強烈的以保護他人為最終目的的欲望的時候,他大概率會分化為向導。
但這個發現其實沒什麼大用,因為人的情緒是很難控製的,當一個人想戰鬥的時候,他到底是為了保護還是為了殺戮,這很難人為去操控。
“我覺得哨兵和向導之間的數量上的差異應該會被逐步磨平。”文硯說。
在黃昏的基地的街道上,文硯和鵲舟並肩走著,沒什麼目的性,悠閒得和基地裡那些知道真相後忙著加強巡邏和守衛的士兵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鵲舟沒反駁文硯的話。
因為他也清楚,一開始人們在麵對這場災難的時候,更多的人殺喪屍的目的隻是為了能讓自己活下去,但當他們開始意識到這場災難最後帶來的結果是全人類的滅亡的時候,總會有人的殺戮不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全人類、為了種族的存續。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種對種族的保護。
“其實向導不一定就比哨兵弱。”文硯溜達了一圈發現基地裡衝在前麵的基本都是哨兵或者原本就是軍人的人,而向導幾乎都不參與戰鬥。
“嗯,從你的情況來看,向導在對付高階喪屍的時候會有奇效。”鵲舟道。
說到這裡,鵲舟想到一個問題,饒有興致道:“對了,你說……如果高階喪屍實際上是由外星人操控的,那你在對它們發動精神攻擊的時候,攻擊到的是喪屍還是喪屍背後那個外星人?”
文硯想了想,答:“從玩遊戲的角度來說,就算我攻擊到的是外星人,它們也頂多隻是被迫下線,實質上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那就相當於是遊戲的平衡機製了。遊戲嘛,總得有點挑戰性和難度才有意思,如果我們這邊沒有對付他們的行之有效的辦法,它們跟開無敵版也沒什麼區彆。”鵲舟說。
文硯嗯了一聲,抬頭看看快要徹底暗下去的天空,說:“它們今晚真的會來嗎?”
鵲舟唇角彎了彎,聳肩道:“會吧。”
鵲舟說會,基地中所有稍微有點能力的人就都熬夜堅守了一晚上,每個人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可一晚上過去,當第一縷天光破開雲層照向大地的時候,彆說喪屍大軍了,基地附近就連一隻高階喪屍都沒有出現過。
“這就是你說的它們昨晚一定會來襲擊基地麼?”研究院內,文硯被帶去抽取新鮮血液,獨留下鵲舟在大廳裡麵對霍連天的質問。
鵲舟說:“判斷有誤差是正常的,也可能是文硯來這邊來的突然,它們還沒有徹底做好準備,所以打算推遲一兩天再行動吧,反正研究院也不可能一兩天就研究出疫苗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