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舟唔了一聲,性子很惡劣的回答說:“等你想起來的時候吧。”
文硯有些無語的看著鵲舟離開,心知鵲舟這是一個字都不會向他透露的意思。
所以他到底忘記了什麼?為什麼他的記憶裡並沒有斷層……
可沒有斷層就意味著一切正常麼?
文硯猛然發現他的記憶力似乎有些過於的好了,他之前梳理過前十年的記憶,發現所有事情都是可以銜接得上的,沒有斷層,可是彆說十年,就算是兩三年前的事情,隻要不是什麼令人刻骨銘心的大事,其他瑣碎小事都很容易被人忘記,根本不可能被他輕易的想起來。
可現在的情況是,隻要他想,他就能想起來某年某天發生的事情,像是有超憶症。
但文硯沒有超憶症,至少在文硯的記憶裡他並沒有這個症狀。
這就有些細思極恐了,就好像是他腦子裡被植入了某種會實時生成記憶的芯片,隻要他開始回憶過去,芯片就會幫他補齊那些缺失的記憶,而他還並不會感覺到奇怪。
英語辦公室外的走廊上,文硯迎著清風站了很久,直到第一道午休鈴響,他才慢吞吞的折回辦公室拿起一遝教材往五班去了。
三年級二班教室內。
鵲舟等最後兩個學生在外邊野完回來了才輕咳一聲,拍了拍講桌,一臉嚴肅的宣布說:“今天中午不讓你們做練習冊了。”
一聽不用做題,學生們心裡下意識的感到一陣高興,可是在鵲舟那副嚴肅麵容的威懾下,他們又沒辦法真的高興起來。
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比做練習冊更恐怖的事情要發生了。
沒有賣太久的關子,鵲舟就揭曉了答案:“最近,我聽其他班的班主任說他們班上有很多同學不務正業,上課不好好上,學知識也不好好學,就知道帶一些玩具啊、牌啊、小說啊之類的到教室裡,更有甚者還帶了手機!”
此言一出,大半個教室的人都心裡一涼,不祥的預感一下子就躥上心頭。
果不其然,他們親愛的班主任緊接著就道:“我平時對你們這方麵的問題管的不嚴,今天正好聽到其他班老師說起這個,那我就合個群,也來查查咱們班同學是不是也這麼不務正業。”
台下掀起一陣小小的騷亂。
鵲舟又大力拍了兩下桌子,嗬斥道:“安靜!讓你們說話了嗎?吵什麼吵?看看人家謝婉坐得多端正啊,你們能不能學著點兒?還是說剛剛那些說小話的人都是帶了我剛才說的那些東西?”
台下於是恢複了一片死寂,隻有謝婉挺直了腰背,唇角浮現出一抹笑容來。
“嗯,這樣才像話嘛,我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這樣吧,開始檢查之前,我先給大家一次機會,帶了手機、小說、玩具之類的東西的人自覺站起來,把東西上交,我不罰你們,然後東西可以期末還你們。”鵲舟道。
一秒兩秒三秒。
沒人站起來。
鵲舟眯了眯眼,說:“一會兒檢查是我親自檢查,不要抱僥幸心理,被我查到的話東西還是可以期末還你們,但是之後你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此番威脅一出,登時就有幾個心態不太穩的學生主動站了起來。
鵲舟看著他們挨個把東西交到講台上來,發現其中一個女孩兒交的是一本伊索寓言的時候,把書退了回去,說:“這個沒關係,算正常課外讀物,注意不要上課的時候看就行。”
“好了想還有其他人嗎?沒有的話我就挨個走訪了哈。”鵲舟環視一周,見沒人再站起來,就說到做到的真的挨個查了起來。
這一查還真被鵲舟查出了一些東西,什麼言情小說啊耽美小說啊三國殺大富翁之類的,鵲舟全給收繳了。
先不說這個做法是好是壞,至少鵲舟在看到那群孩子痛苦的表情的時候覺得還蠻快樂的。
瞧瞧這一群小不點兒,真慘啊,嘻嘻。
查到謝婉的座位的時候,鵲舟狀若無意的偏頭撇了羅依一一眼。
羅依一剛好也在看鵲舟,她從鵲舟說要查大家東西的時候就猜到了鵲舟的用意,這會兒鵲舟一看她,她立刻就知道了。
東西在謝婉那裡。
果然,鵲舟在謝婉桌肚裡隨便翻找了一下就翻出了那袋子藥。
他咦了一聲,把藥袋提出來看了看,問謝婉:“謝婉你今天也肚子不舒服?”
這麼問其實挺怪的,學生帶藥實屬正常,根本沒什麼可問的,但謝婉心裡有鬼,哪裡有腦子想彆的,隻能支吾應了聲:“是的呀。”
“看過醫生了嗎?這些藥是醫生給開的嗎?”鵲舟一邊問一邊打開袋子把裡邊的藥挨個拿起來看了看名字。
謝婉又答:“是的呀。”
鵲舟欣慰的笑了笑,說:“那就好,今天羅依一同學也肚子不舒服,我去校醫室幫她拿了點藥,剛好也是這些,本來我還不確定這些藥管不管用的,但既然醫院開的也是這些藥,那我拿的那些也沒問題了。”
“誒?”羅依一明白了鵲舟的意思,配合的在此時出聲疑惑道:“老師您給我買藥了嗎?我……我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