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狼的修為並不深厚,對普通老百姓來說它是索命的魔鬼,但對鵲舟這種築基的修士來說就如同一階魔獸,要殺死它們很容易,隻是可能會因為不了解敵人技能機製而受一些小傷。
鵲舟就是因為沒料到大頭狼可以半空轉向而中了招。鵲舟不確定大頭狼狼爪上的毒毒性如何,發作時間怎樣,但他能確定一件事,他必須得趁毒發前立刻馬上趕緊把大頭狼給殺死,不然死的就會是他。
他是出來長見識找樂子的,可不是出來找死的。
鵲舟手探向腰間,摸出一把匕首來。
匕首是木頭做的,是鵲舟在修煉之餘親手削出來的。
木頭匕首看起來其貌不揚,沒什麼攻擊力的樣子,但如果往裡邊注入靈力,它照樣可以削鐵如泥。
鵲舟將靈力注入刀身,第一次主動衝向大頭狼,一人一狼快速過了幾招,最後鵲舟看準了時機,一刀捅進了大頭狼的胸腔。
大頭狼被鵲舟大力的摁在地上,掙紮了幾下後便不再動彈了。
鵲舟舒了口氣,低頭看向手臂上的那道抓痕。可能是和修仙有關係,傷口並沒有怎麼出血,但是抓痕附近的皮肉已經泛黑了,一看就知道中毒不淺。
鵲舟把木頭匕首彆回腰側,打算叫一聲歡歡看看歡歡那裡有沒有可以解毒的藥,但還不等他張開嘴,一陣清風掠過,待他回頭看去時,一白袍男子靜立於他身後,在他開口前伸手快如閃電的在他背後點了幾下。
那幾下可不得了,鵲舟隻覺全身氣血翻湧,捂住脖子乾嘔了好幾下,最後哇的吐出一口黑血來。
鵲舟要擦嘴,嘴裡卻被猝不及防硬塞進了一顆圓滾滾的藥丸。
藥丸入口即化,根本沒給鵲舟吐出去的機會。
“是解藥。”一個清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鵲舟眼睛眨了眨。
他剛才那驚鴻一瞥沒有看錯,這人的確長著文硯的臉,連聲音也是文硯的聲音。
可是……
鵲舟蹙了蹙眉,心情有些複雜。
“文前輩!怎麼樣?魔物已經除掉了嗎?”一個聲音自某屋頂上傳來。
鵲舟循聲看去,說話是個黃袍的青年,而在黃袍青年身邊,還有好幾個其他的同樣穿黃袍的人。
“嗯,驅魔法陣就拜托你們了。”文硯說,聲音冷冷淡淡的,像上一場遊戲裡的那個文大佬。
“是!”一眾青年領命四散開去。
文硯垂眸看向身旁這個殺死了魔物的小孩兒,問他:“你師承何處?”
“我?”鵲舟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確定傷口處已經不再發黑後才抬起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我啊,沒有正經的師傅,也還沒拜仙門,但所修煉的功法是一個神仙老爺爺給的。”
文硯默了默,像是在考量著什麼,數秒後才問:“那你打算拜仙門麼?”
鵲舟點頭。這沒什麼好隱瞞的,他本來就要拜仙門,不過既然文硯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他就不一定還按原計劃去拜登雲宗了。
“你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我能問問你是哪個宗門的麼?我能去你們宗門拜個師父麼?”鵲舟問。
“可以。”文硯點頭,但臉上神情還是淡淡的,像個麵癱。
鵲舟有些驚訝。
不是他裝,他是真沒想到文硯能答應的這麼快。雖然他們以前有些情感上的瓜葛,但放在這場遊戲裡,說到底了他們就是第一次見麵,再加上文硯又是這副高冷的模樣,能這麼一口答應的概率怕是比豬會上樹的概率還要小。
怎麼就答應了呢?還答應的這麼乾脆?總不能是在玩一見鐘情那一套。
“那我能拜你為師嗎?”鵲舟挑眉又問。
文硯這次猶豫了一會兒,但最後還是點了頭,說:“可以。”
鵲舟更驚訝了。
也不怪他多疑,他現在心情就是挺複雜的,連帶著整個人的情緒反應都有些不對勁。
說的明白一點,他想以文硯的不對勁來證明這個文硯是有問題的,這樣一來,他就不會因為自己誤把歡歡當成文硯還一當就是四年的事兒感到……慚愧。
慚愧羞愧愧疚愧對惱羞成怒問心有愧……
哎,怎麼就認錯人了呢?怎麼就能認錯人呢?雖然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把歡歡百分之百的當成文硯,但怎麼著也有個百分之七八十了,這會兒突然一下知道自己認錯人了,那種滋味著實叫人難捱。
“你在擔心著什麼?”文硯看鵲舟麵色古怪,冷淡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