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舟和文硯師徒二人間沒什麼感情基礎,相對而坐時除了正事兒也沒什麼旁的可聊。
鵲舟把整件事情從頭到尾捋了一遍,感覺沒啥想問的了,就最後問了一個問題說:“師父,你當初說過我閉關出來後要帶我出去除魔衛道,現在我提前一段時間出來了,這魔咱還除麼?”
文硯冷淡的掃了他一眼,說:“為什麼不除?”
鵲舟撓了撓頭,問出了真正想問的那個問題:“那……就是……有學分嗎?”
文硯沉默了片刻,像是有些無語,又像是在思考著鵲舟的問題。
數秒後,文硯木著一張臉答:“有。”
“那……一次多少啊?”鵲舟眼巴巴地問。
文硯啊文硯,你現實裡可是大富豪啊,玩遊戲也彆摳摳搜搜的,該大方的時候就得大方,更何況學分這種東西就是個虛擬貨幣,多給一點不過分吧?
“三百。”
“多少??”
“一隻魔物三百學分。”文硯看鵲舟,好看的眉毛輕輕向上挑了一下,“嫌少?”
鵲舟誠實地點了點頭。
開玩笑,他在硯池峰上乾一天活都能有兩百多呢,除魔可比打掃衛生危險艱難多了,怎麼學分才多那麼一丁點兒?
“你以為學分是什麼很好賺的東西麼?”文硯冷哼一聲,“你覺得少隻是因為賞金堂每天給你安排的任務過多,若我讓賞金堂每天隻給你派發一個任務,你便能體會到這三百學分的價值了。”
“好吧。三百就三百吧。”鵲舟認了命。
一隻魔物三百,十隻魔物三千,一百隻魔物就是三萬。隻要他能除掉一百隻魔,他就能換那把彎刀了。
這還真是……聞者傷心。
話說他都能除掉一百隻魔了,他還要刀乾什麼呢?當個漂亮的擺設麼?
鵲舟在這邊腹誹了一大堆,等他回神,文硯已經回自己的竹屋裡去了。
鵲舟撇了撇嘴也回到了自己的小竹屋,盤腿打坐鞏固起自己剛步入金丹期的修為。
自從辟穀以後,鵲舟修煉起來就沒有什麼時間觀念,如果沒有人叫醒他,或者外界沒有什麼特彆的動靜,再加上他本人沒有什麼迫切要做的事情的話,他就能一連修煉好幾天。
文硯此前一直有在關注結界內的事情,知道鵲舟這個毛病,因此第二天早上見鵲舟沒醒也沒感到不快。
無妨,他宗內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出去除魔衛道也不急於這一時,正好就讓鵲舟多修煉幾天,好好鞏固一下剛突破的修為。
至於硯池峰上的每日賞金任務……文硯原本就不是很在意這個,硯池峰沒那麼臟,每天打掃本來就是一件多餘的事情,他之所以那麼安排完全是為了給鵲舟多賺一些學分的機會,如果鵲舟自己不在乎那點學分,那他也沒什麼好在乎的。
文硯再次去了懲戒堂。
孫大偉被鎖鏈捆綁著手腕懸吊在一間暗室裡,文硯隔著暗室的鐵欄杆靜靜地注視著他,冷聲道:“你還未想好麼?”
“哈哈哈,清池長老,我說過的,我沒什麼可想的。既然我的身份已經暴露,那你們直接殺了我便是,我雖是魔族,卻也斷不會做出那種出賣同胞的事情來。”孫大偉嗓音沙啞,一雙眼睛紅得刺目。
文硯被那魔族特有的血瞳死死盯著,沒有感到絲毫的不適。比起孫大偉這個墮魔者,他冰冷的麵容和冷酷的口吻更像從地獄回來人間的修羅,“哦,好,那你就去死吧。”
數道凜冽的劍氣穿過鐵欄杆,眨眼間便將懸吊著的孫大偉分解成了滿地的屍塊。
“清池,你這手法還是太狠辣了些。”站在一旁看熱鬨的宗主如此評價道。
文硯從暗室內收回視線,垂眸答說:“人形魔物致命點千奇百怪,若不如此,就要在它身上浪費更多的時間了。”
“哎,你總有你的道理。我倒是覺得慢慢的殺死它也挺好,說不定它就害怕了願意向我們供出它的同黨了呢。”宗主歎了口氣,用遺憾的口吻說出了比文硯做的事還要狠辣好幾倍的話。
“它不會說的。與其在它身上浪費時間,不如多去看看宗內還有哪些弟子行為古怪。”文硯睨了宗主一眼,“一夜過去,你想好怎麼肅清那些潛藏的墮魔者了麼?”
“這個簡單,隻要舉辦一場宗門大比就好。”宗主道,“隻要比賽的獎勵足夠吸引那些墮魔者,它們就一定會在對戰中為了勝利露出馬腳來。”
“你打算用什麼作為獎勵?”
“這個嘛……你看登仙台如何?”
文硯蹙起了眉,“這太過了。”
“就是要過。”宗主笑了笑,“隻有獎勵足夠誘人,它們才能足夠瘋狂不是麼?”
“可若是獲勝者真是魔族,而它又並未露出馬腳呢?”
宗主不答反問:“你覺得你的那個徒兒有可能會是墮魔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