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舟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連續不斷的跟這麼多人打過架了,這不禁讓他有些懷念起在地下拳場的那段日子。
但懷念歸懷念,真要讓鵲舟再重新回到那個環境裡,他是不願意的。
因為那個地方根本沒有半點的人性,有的隻有利益。那裡的人想要他贏,卻不是真的想看到他的勝利,而隻是為了他的勝利為他們帶去的金錢。
鵲舟從來就沒有喜歡過那樣的場合。他每次都竭儘全力的去贏也不是為了彆人,而是為了他自己能夠活下來,至少能在那樣一個環境裡活得舒服一點,讓彆人都不敢招惹他。
但現在不同了。站在比武堂的擂台上,鵲舟想贏不再是為了活得舒服點,而是為了他從許多年前開始就一直想要達成的那個目標。
他想,他能為了那個目標一直打下去,人擋殺人,魔擋殺魔,哪怕他已經戰到了深夜,哪怕已經精疲力儘也無所謂。
“你該休息了。”在鵲舟又清理掉一個宗門內的毒瘤之後,文硯上台扶住了鵲舟微微搖晃的身體。
鵲舟無所謂的笑笑,“宗門大比不是還沒結束麼?我如果休息了,豈不是就要宣告失敗了?”
“哎呀,小師弟你就休息一下吧,待會兒再有人進來這裡,我們去跟他打,要是他輸了,那你就繼續歇著,反正你比我們強,我們贏了也相當於你贏了。”林喬站起身道。
林喬是第一個進入比武堂和鵲舟對打的人,他最知道鵲舟打了這麼久該有多累,同時也比在場的除了文硯以外的人更清楚鵲舟這個小師弟有多強,所以在說自己沒有鵲舟強的時候他是心甘情願的,毫無半分的忸怩。
鵲舟想了想,覺得這樣也行,但他還是多嘴問了句:“你們行嗎?要是待會兒進來的是個魔修,你們能逼他現原形?”
林喬:“……啊,這個嘛……”
“這有什麼,我們可以改變規則啊。”一位女弟子道,“反正外邊的人也不清楚這裡邊的規則是什麼,我們就把規則改成讓進來的人必須連贏三場才能成為新的擂主,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先上兩個人去消磨新來那人的靈力,最後再讓小師弟上場,好讓小師弟不用每次都打的那麼累。”
“有道理啊。”林喬立馬附和。
鵲舟雖然不是很信任這些家夥,但能稍微偷一下懶對他而言沒什麼壞處。
“師父,這樣可以嗎?”鵲舟偏頭朝文硯看去,象征性的征求了一下對方的意見。
文硯略一沉吟就點了點頭,“這樣也好。”
有了清池長老的首肯,大家就自告奮勇的排了個上場次序出來,幾場試驗下來,雖然消滅魔修的進度變慢了些,但鵲舟的壓力也小了些。
不過這樣的輕鬆時刻並未持續太久。
大概是後半夜的時候,場外的宗門大比現場已經沒有下午那會兒的熱烈氣氛了。
大家看了那麼久的比試已經有些乏了,那些躍躍欲試著想要上場挑戰的人還好說,腦袋裡尚且保留著一絲興奮,但那些修為低的完全沒有上場欲望的弟子們就開始上下眼皮子打架了。
“宗主,我有一事相求。”擂台上,剛剛贏下第五場比試勝利的雀翔並未著急下台往神秘的比武堂走去,而是對著看台上的宗主抱了抱拳。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短暫的打起了一點精神。
“雀師兄這是要乾什麼?”
“不知道啊,他要求什麼?”
“啊啊好好奇!”
“哎,居然是雀翔師兄在場上嗎?這是已經贏了五場?唉,我剛剛睡著了都沒看見,可惜。話說師兄怎麼現在才上場,以他的實力,最開始就上去也是可以穩贏的吧!”
場外弟子們一下子就竊竊私語起來。
“何事?”宗主挑眉問道。
雀翔微垂著頭,一副恭敬的模樣,說:“稟宗主,我粗略觀察了一下,在我之前已經有三十餘位師兄弟進入了比武堂,但至今為止並沒有一個人從比武堂中出來。並非我惡意揣度,我隻是覺得比試就要光明正大的公開比試,這樣藏著掖著不讓人看,即使過程公平公正,在結果出來的時候,若與眾人心中所想有所偏差,難免會讓人心存疑慮。”
宗主慢悠悠的點了點頭,說:“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去比武堂中比試,而是想讓比武堂裡的人出來,在這裡和你比試?”
“正是如此,想必其他師兄弟們也想親眼看一看比武堂內的比試是什麼樣子的。”雀翔說。
宗主唔了一聲,眯起眼似在思考。
台下有膽子大的弟子大聲附和說:“是啊宗主,我們也想看,你就讓我們看看吧,一場比試而已,不用那麼藏著掖著的嘛。”
“是啊,既然是公平公正的比試,宗主你就讓我們看看嘛,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是啊是啊,看看嘛,不然現在我們都不知道誰是擂主,我們也是很好奇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