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自我淨化的能力,這種能力把地下打造成了一些小生命的樂園。
隨時能挺聽見的蛙類的呱呱叫聲讓鵲舟空空如也的胃部放了心,在解決口腹之欲前,鵲舟想先找到支線任務中提到的幸存者。
楊思奕卻抱有和鵲舟相反的想法,在他看來,先解決溫飽問題比做任務要重要得多。
既然楊思奕提出來了要先吃飯,鵲舟就沒反駁,循著聲音去抓了好幾隻青蛙回來。
楊思奕在兩人剛從地麵上下來的那塊地方用收集到的木柴生火,等火燃起來以後,那邊鵲舟也已經在河水邊上把蛙肉給處理好了。
下水道裡很快就彌漫起了一股烤肉的香味,在蛙肉即將烤好前,一道若隱若現的虛弱聲音傳入了鵲舟的耳中。
“誰在那裡?”鵲舟偏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在距離他們十來米遠的地方是下水道的一個轉角,而聲音就是從轉角那邊傳過來的。
楊思奕沒聽見什麼動靜,因此在鵲舟發話的時候茫然的抬起頭問了句:“什麼?”
鵲舟沒搭理他,眼睛一直盯著轉角的位置不放。
沒一會兒,有半個腦袋慢慢的從轉角的牆壁後邊冒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眼睛裡滿是緊張。
鵲舟見那腦袋出現的位置不是很高,猜測對方是個孩子,語氣稍微和善了一些,問說:“你也是幸存者嗎?你一個人在這裡?”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就是他和楊思奕要救的任務目標了。
小孩見鵲舟語氣柔和,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咽了口唾沫搖了搖頭,小小聲的說:“還有叔叔和阿姨,他們生病了不能動。哥哥,你……你們有吃的嗎?我們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
鵲舟看了看火上烤著的僅有的四隻青蛙,沉默了一會兒,說:“有的,但不多。”
楊思奕歎了口氣,用隻有鵲舟能聽見的聲音道:“我最討厭這種環節了,我上一場遊戲裡也是這樣,在食物緊缺的時候接到個要把食物分給彆人的任務,差點沒餓死我。”
“無所謂,餓一會兒而已,吃的之後再找就行。”鵲舟很看得開,起身一把抄起那四根串著蛙肉的木棍朝小孩兒走了過去。
小孩是個男孩,頭發亂糟糟的,可能是災難發生的這幾年裡一直沒有理過發的緣故,他的頭發有些長了,發梢有些遮眼睛,一副不太陽光的模樣。
鵲舟走得近了,見男孩臉上身上都是臟汙,不禁想起曾經正兒八經在街頭流浪的他自己,頗為唏噓的將四串蛙肉都遞給了男孩,說:“吃的暫時隻有這些,你先拿去應個急吧。你的叔叔阿姨在哪兒?能帶我們去看看嗎?”
男孩接過蛙肉,很是感激的連聲對鵲舟和楊思奕說了好幾聲謝謝。儘管他的肚子在看到蛙肉的那一刻就大聲的咕咕叫了起來,但他還是抵擋住了近在咫尺的食物的誘惑,打算先帶鵲舟二人去叔叔阿姨那裡。
據說生了病的叔叔阿姨所在的位置並不遠,遠了的話男孩兒也不會聞到鵲舟他們先前烤肉的味道。
陸仁和賈依靠牆坐著,呼吸時已是進氣少出氣多。對自己這具殘破身體的狀況他們心知肚明,二人誰都沒想過要去看第二天的太陽。
但在生命的儘頭,他們聞見了久違的肉香,於是他們讓果果去找散發出肉香的地方,不是為了討一口飯吃,而是想賭一把,把果果交付給彆人來帶,免得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就這樣和他們一起死在這下水道裡。
但果果顯然沒有想過要放棄他們,他把烤肉的人連同烤好的肉一起帶到了他們的身前。
鵲舟蹲下身來看了看陸仁和賈依的情況,發現二人並不是男孩說的隻是生病而已,而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兩人身上的傷口都很嚴重,一個傷在腹部,一個傷在大腿上。據鵲舟分析,兩人應該是遭遇了某種大型野獸的襲擊,這傷口就是那野獸的利爪抓出來的,因為長時間沒有得到處理,如今已經化膿發臭了。
嚴重的傷口讓這二人發了高燒,如果再不想辦法處理治療,他們就隻有死亡這一條路可以走。
但現如今能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他們呢?
“不勞費心,我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救了,我們也沒什麼繼續活著的欲望,隻是希望你們能看在孩子還小的份上,能稍微帶一帶他,勻他一口飯吃。”陸仁看到鵲舟蹙起的眉,嘶啞著聲音懇求道。
鵲舟撇了撇嘴。
如果這是一場真正的世界末日,鵲舟聽到這種話是斷然不會答應的。誰求生還帶個拖油瓶啊?真怕自己死的不夠快麼?可這裡是遊戲,遊戲裡有任務係統,所以鵲舟聞言隻能說:“好,我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