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負三層時,整個負三層的狀況更是慘不忍睹。
譚城心一緊,生怕什麼設備都用不了了,自個兒衝在最前頭快步往自己的研究室走去。
譚城的研究室在東方走廊的最裡間,這裡距離之前的起火點要遠一些,而且研究室的大門關著,幸運的沒有遭到太大的波及,裡邊的實驗設備從表麵上來看都還算完好,也就是靠近門邊的牆麵有些發黑。
“具體壞沒壞還要通電以後啟動看看才知道。發電設備都在最底層,我想留在這裡清點一下資源,能麻煩你們幫忙到底層去啟動一下發電裝置嗎?”譚城說。
譚城話音剛落,幾人都收到了支線任務完成的提示,並且眼前又都統一的彈出了一個新的支線任務:到研究樓最底層啟動發電裝置。
好了,這下想拒絕都不行了。
大家商量了一下,覺得研究院裡並不一定隻存在變異植物這一種危險,所以不敢全部都下到最底層去,而是隻讓鵲舟和龔天去,其他人則留在譚城身邊。
“我去吧。”文硯對這個安排不是很滿意。龔天說到底並不完全是他們的隊友,如果龔天和鵲舟單獨在地下發生了什麼矛盾衝突,文硯會後悔自己安穩的留在負三層的。
“你要替我?”龔天挑眉。
文硯嗯了一聲。
鵲舟斜了文硯一眼,“彆鬨行嗎?”
讓他和龔天去最底層是最保險的一種安排,因為他有自信龔天不是他的對手,把文硯留在上邊的話還能隨時提防著穀曉雨。但若文硯和他一起下去,把龔天和穀曉雨都留在上頭的話,他就沒法保證楊思奕的安全了。
文硯卻執意道:“我跟你下去。”
鵲舟嘖了一聲。
戀愛腦就是這點兒不好,光顧著私人感情,完全不從大局出發。
“哎,就讓他跟你下去唄,我沒意見。”龔天開始幫著文硯說話,還善解人意的保證道:“從長期利益出發,我們幾個暫時結盟是最優解,我沒必要在現在這個時候拆散這個聯盟。”
楊思奕冷笑一聲,抱臂道:“你最好是。”
“哎喲,你放心啦,咱們也是有點交情的人,我怎麼會對你下黑手呢?”龔天走過去勾住了楊思奕的脖子,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手還在楊思奕的肩膀上拍了拍。
楊思奕很是嫌棄的把龔天的手給拍開了,嘴上卻對鵲舟說:“沒事,文硯想換就讓他換吧,我要是真出事兒了你倆再替我報仇就行,反正我也闖不進前二,什麼時候被淘汰都無所謂。”
“有隊友的人就是不一樣哈。”龔天笑道。
楊思奕都那麼說了,鵲舟自然不可能繼續說些什麼,朝文硯一揚下巴,道:“那走唄。”
毫不誇張的說,在得到鵲舟的首肯以後,文硯那表現就像是時隔三天三夜才再次見到主人的小狗,要是他身後有尾巴的話早就愉悅地搖得飛起了。
研究樓最底層是負五樓,鵲舟手裡拿著譚城在研究室某個櫃子裡找到的手電筒走在前邊,文硯緊跟在他的身邊,小心謹慎的模樣像是生怕有人要搶走他錢袋子裡的瑰寶。
鵲舟無意間瞥到了文硯的表現,差點以為自己是什麼易碎品,無奈道:“能不能彆那麼緊張?彆忘了我和你是敵對陣營的人,對待敵人沒必要這樣吧?”
文硯搖頭,誠實道:“我根本就不記得我們是敵對陣營的。”
“那你記得什麼?”
什麼都不記得的文硯:“……”
鵲舟冷笑,“想不起來就彆亂猜。”
文硯並不讚同鵲舟的話語,立刻就反駁道:“不是亂猜,就算大腦不記得,身體也會有本能,我本能的知道我並不想要看到你受傷。”
鵲舟忽然就有點頭皮發麻,胳膊上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是他說,大少爺以前真沒談過戀愛麼?這些話都是從哪兒學來的?惡心的要死,但是好像又因為說話之人的過於真誠而讓人止不住的耳根發熱。
“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以前真實的關係?”文硯問。
“不能。”鵲舟一口否定,否定完又覺得自己反應有點過激了,就補了一句:“該說的都說了,還有什麼能說的?”
“我不信你以前說的那些。”文硯固執道。
“那你就不信吧。”鵲舟開始擺爛。
文硯退讓了一步,“那你能跟我講講以前的事兒嗎?就是敵對的那些,我們怎麼認識的,你是哪個陣營的,我又是哪個陣營的,我什麼都想不起來,我想請你幫我恢複一下記憶。”
鵲舟心說那你還是失憶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