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譚城在未來的研究中並不如何重要,保護譚城前往中心區研究院並沒有成為一個獨立的支線任務被發布出來,這讓玩家們的心理負擔都減輕了不少。
這麼說起來可能有點自私有點陰暗,但能在危險關頭少救一個不是必須要救的人,他們自己會安全很多。
楊思奕根據地圖上的距離大概算了一下這一路需要耗費的時間,說:“在不連夜趕路的情況下,想要徒步到那邊應該需要至少半個月的時間。不過這是在沒有考慮到路上可能遇到的危險的情況下,如果路上還有波折的話,時間還得往後延長。”
“往好裡想想,拖了這麼久才到中心區研究院的話,說不定人家研究院已經研究出好東西了。”穀曉雨已經開始展望未來了,“比如專門針對變異生物的武器之類的,到時候不就能嘎嘎亂殺了嗎?”
“嘎嘎亂殺之前先想辦法活著到那邊吧。”龔天伸了個懶腰,打著嗬欠道:“各位,先睡覺行嗎,我要困死了,有什麼事咱天亮了再說吧。”
“行。”楊思奕點頭,問:“怎麼輪班守夜?”
“把我往後排點可以嗎,第二個都行,我現在實在困得慌。”龔天提出請求。
“兩兩一組吧?”楊思奕看了看眾人,征詢意見。
“行,我倆一組。”鵲舟指了指自己和文硯。
“知道。”楊思奕推眼鏡。
鵲舟問文硯:“困嗎?”
文硯搖頭,“還好。”
鵲舟點頭,“行,我倆守第一班吧。”
文硯當然是沒有意見的。
“那楊思奕你就和我一組唄,咱倆第二個守,然後穀曉雨和譚先生一組,守最後。”龔天說。
“我沒意見。”穀曉雨說。
楊思奕自然也沒什麼意見,問譚城說:“譚先生你看如何?”
“行,其實我不睡也行。”譚城這會兒的精神狀態很好,一點也看不出他是個五十來歲的人,可能這就是科研的力量吧。
“休息還是要休息的,休息好了路上也能安全一些。”楊思奕勸道。
譚城接受了楊思奕的勸說,收拾好樣本決定先睡一覺,然後早一些起來。
眾人睡覺前先去把負三層的大門關上了,然後又關上了譚城研究室的小門,最後還沒忘記把研究室裡的通風口給封上,最大限度的堵住了可能存在的變異生物夜間前來突襲的路。
做完這一切,其餘人終於安心的去睡了,隻剩下鵲舟和文硯兩人坐在靠近門邊的位置大眼瞪小眼。
夜不算長,但三組人每組也得守至少兩個小時的夜。
放在現實中,兩個小時的時間很好度過,隻需要一台電腦或者一部手機,兩個小時不過眨眼之間的事兒而已。
但這地方連一台電視機都沒有,更彆說其他的娛樂設備了。
想要在這種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打發時間,唯一的方式可能就隻有聊天了。
鵲舟盤腿坐在地上,手肘撐在膝蓋上,手心托著腮,眯起眼睛盯了文硯好半晌。
文硯被鵲舟看的有些不自在,扭了扭身子,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不太自然的問:“今天在負五層的時候,你為什麼……”
鵲舟嘴角抽了抽,無奈道:“你腦子裡一天天的是不是隻能裝得下這些東西?”
文硯搖頭,糾正道:“是大部分裝的都是你。”
鵲舟無話可說。
文硯一點兒都沒覺得自己剛才說出了什麼肉麻的話,頓了頓開始解釋自己那麼問的原因:“因為你之前一直說我們是敵人的,雖然我不這樣認為,但你是這樣說的,可是你在負五層又忽然……唔,我覺得……你其實真的是在騙我對麼?我們不是敵人對麼?”
鵲舟不知道要怎麼跟文硯解釋。
其實敵人不敵人的,隻不過是陣營問題而已。沒人規定過處在不同陣營裡的人不能產生私情,但鵲舟根本不可能把這個解釋說出來擺到文硯麵前。
說了不就等於承認他和文硯有私情了嗎?這太矯情也太肉麻了,鵲舟光是想想都起一身雞皮疙瘩。
“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文硯垂眸,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但緊接著他又說:“我隻是想要確認一件事。你……也是喜歡我的對麼?”
文硯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重新抬眸,故作鎮靜實則緊張無比的去看鵲舟的反應。
鵲舟下意識想要說對個屁,但話出口前他就閉了嘴,良久後他像是徹底放棄了與自我的爭鬥,喉嚨裡發出低低的一聲嗯。
這一聲嗯像是一個轉折點,在這一聲嗯之後,鵲舟像變了個人,他直視著文硯的眼睛,挑釁般的說:“是挺喜歡的,怎麼著吧?彆忘了咱倆中最多隻能有一個活著回去,喜歡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