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麵風平浪靜。
一艘漁船孤零零的在漫無邊際的大海上飄著,甲板上站了好些人,都在等待著最後一位船員的歸來。
“都三個小時了,一會兒天就要黑了,等不到的。”一位悲觀主義的船員說。
“唉,他們願意等就再等等吧,反正今晚預報的不是大風天,沒什麼危險。”另一位船員說。
“那誰知道預報準不準呢?海上天氣變化多端,萬一出什麼事兒我們全都得玩兒完。”悲觀主義者悲觀地說到。
另一位船員不樂意了,扇了悲觀主義者的後腦勺一巴掌,沒好氣道:“我呸!少在這兒烏鴉嘴說喪氣話,船上的規矩你是忘完了麼?”
“好好好,我瞎說的我瞎說的,今晚的天肯定晴。”悲觀主義者強行樂觀道,但看得出來他還是很憂慮,並沒有真的覺得危險不會降臨。
“唉,我真服了你了。”另一位船員說著,想過去跟那幾位客人說說,讓他們能不等就彆等了。雖然他本身並不想說這樣的喪氣話,可人有時候就得認清現實,有的人該不等的時候就彆等了,繼續在海上呆一晚雖然可以,但確實沒什麼必要。
然而船員還未走到客人們跟前,船身就忽得搖晃了一下。
船員敏銳地抬起頭,看見一陣突然而起的風將船帆吹得鼓脹起來。
船員臉色變了變。
該死,不會真讓那烏鴉嘴說中了吧?!
大風來得突然,且來了似乎就不想離開。
一開始那風還隻朝著一個方向吹,船長和船員們還尚能應對,可後來那風變了風向,像龍卷風一般打著轉兒地吹,這就讓人無法招架了。
船身在風渦裡劇烈的搖晃著,楊思奕被晃得頭暈,嘔的一聲趴在船沿吐了,吐完又被搖晃到了另一邊。
穀曉雨緊緊扒住船艙外牆的邊緣,嘴裡大喊怎麼個事兒。
一位經驗老道的船員聽見了大聲回應說:“一定是海裡有什麼大東西要出世了!上次那條蛟龍出現前也是這樣!”
穀曉雨一聽這事兒還有前科就微微鬆了口氣。
有前科就好,有前科就說明能活。他穀曉雨雖然不怕遊戲失敗,但掉進海裡被淹死什麼的也太慘了一點。
可穀曉雨這口氣顯然是鬆早了,因為下一秒那位船員就緊接著道:“那次海上的所有船都翻了!最後活著回到岸上的人隻有三個!你們自求多福吧!”
穀曉雨:“……我、操!”
“去穿潛水服,快!”鵲舟從穀曉雨身後的方向艱難挪了過來,推了推穀曉雨的肩膀提醒道。
穀曉雨反應過來,立馬跟著鵲舟一塊兒進到船艙中。
從甲板到船艙的這段路並不好走,放在平時可能幾秒鐘就到了,但現在卻格外艱難。
鵲舟幾乎每走一步都要差點摔一跤,等他好不容易連滾帶爬的回到自己房間把潛水服穿上了,還不待他掏出手提箱揣兩根針劑在身上應急,他就又被船身的突然大幅度搖晃給甩了出去,後背猛地一下砸在了牆上。
至於那個手提箱……很不幸的,箱子在剛剛的搖晃中撞在了房間裡唯一一扇窗戶的玻璃上,也不知道是箱子撞過去的力量太大還是這船的質量太差,窗玻璃一下子被撞碎了,箱子也隨之飛了出去噗通一聲砸進海裡。
鵲舟罵了一聲,一邊爬起身朝外走一邊想著他玩個遊戲怎麼可以這麼倒黴。
簡直就像是被黴神附體了似的,倒黴到家了。
等鵲舟忍著後背的疼痛返回到甲板上時,大部分船員跟他一樣也都穿上了潛水服,就連船長都穿好裝備走到甲板邊緣準備往海裡跳了。
鵲舟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一下,轉動著腦袋去找楊思奕他們。
“楊思奕他應該還在穿裝備!龔天去幫他了,應該一會兒就好!”穀曉雨剛從船艙出來就見鵲舟在往船艙裡邊看,大聲解釋道。
鵲舟點了點頭,說:“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先跳了啊。”
“哎!那我也……”穀曉雨話說到一半短暫的猶豫了一下,覺得自己這種拋下隊友先跑的行為有點不地道,但是轉念一想,他跟這些所謂的隊友們也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哪裡來的那麼深厚的友誼?先跑了再說!
“走吧!我們先走!”穀曉雨作出了選擇。
鵲舟啥也沒說就打算往海裡撲了,但臨到頭來又一隻手死死扣住船沿沒讓自己真的掉進海裡。
“等一下!”鵲舟招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