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柔弱水蔥般的指一下按在水汽氤氳的玻璃上,指節發白顫抖,似乎在承受忍耐著什麼。
但很快,又像再也受不住一樣,被擠壓到粉白的指尖脫力的緩緩下墜,於玻璃上滑過徒勞曖昧的指痕。
跟著,辛瑤輕唔出聲,聲音淺淺的,仿佛無力的貓在撒嬌,又仿佛無法逃離的哀泣。
可立馬她又意識到什麼,狠狠咬住唇,不想發出一絲聲音。
或許是覺得羞恥,或許是覺得丟臉,或許是不想認輸。
總之,用的力氣稍有些大,貝齒咬在嫣紅唇瓣上,留下輕淺粉白印記。
身後那人便不允許了。
略有壓迫感的湊過來,貼近,伸出食指撬開她齒關。
往日清冷質感的聲音落在浴室,似乎被內裡霧氣沾染,有一種朦朧又熱的性感。
“彆咬,瑤瑤。”
辛瑤和她的親密接觸不算太多,但已經充分體會到這人的強勢和掌控欲,就比如此刻,連她自己咬自己都不讓。
然而辛瑤又是個心地善良的,模模糊糊間她想著,裴總的手骨感細長那樣好看,真是不忍心也不好意思咬。
於是隻淺淺含著,舌尖滑過,讓人又麻又癢。
裴玉本就已經被刺激的豎起非人妖瞳,此刻,呼吸愈發急促,紅唇中蛇信嘶的一下吐露,仿佛凶狠的妖獸要捕食進攻了一般。
漸漸,辛瑤便連想法也沒有了。
抬起頭望見身前沾滿水霧的玻璃時,眸光恍惚著,隻能看見混亂的光影,望不真切其中身形。
隻偶爾驚鴻一瞥,才能透過模糊的玻璃窺見一角。
軟如春水的美人身後,正壓迫著一隻人首蛇身,豎瞳血紅,唇中吐露蛇信的美豔蛇妖。
蛇妖的尾巴雪白漂亮,幾乎丈長,蜿蜒於浴室內,藏匿於朦朧霧氣間。
尾尖卻又輕巧迂回而來,從辛瑤腳踝向上圈圜纏繞直至腰際,讓人一刻都無法逃離。
偏偏她又好像很溫柔一樣。
在辛瑤滿麵淚水時,她會輕輕低下頭,紅唇微張,吐露細紅蛇信幫她舔|.舐淚水。
這是野獸間最直接表達親密的方式。
多溫情啊。
可是根本都不帶停的,還越來越凶。
辛瑤就開始口不擇言,啞著聲音罵她是混賬禽獸。
裴玉在辛瑤麵前好像永遠都很好說話,這時候尤其,未啟唇,聲音含在嗓間嗯了一聲。
“我是。”
這可不是辛瑤逼迫她,也不是辛瑤冤枉她,更不是辛瑤今晚第一次這樣罵她。
早在不久前,尊貴的裴總掉到自己浴缸中,說自己發情期提前,現在就想時。
辛瑤就氣笑了,心裡暗罵,斯文敗類,簡直禽獸!
現在這種場麵,我隻披了個浴巾,你還壓在我身上,兩人濕噠噠泡在水裡你說這個,合適嗎?
倒是先跟我解釋一下,這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啊!
辛瑤沾著水痕的臉,不知道是被熱氣蒸的,還是被裴玉的話刺激的,紅到嬌豔。
她細白的指下意識裹緊了浴巾。
“發情期提前,為什麼?”
“還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掉到我這裡來了,裴總你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吧?”
忽然來到辛瑤身邊時,裴玉也很詫異。
她沒有族群,許多事情自己亦非全然了解。
好在傳承是刻在血脈裡的,一旦事情發生便會本能醒悟。
裴玉略微思索一下,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她輕輕閉了閉眼,垂在水間的指緊握,手背上漂亮的骨骼顯露。
發情期的忽然來臨,燒的她這會兒胸口起伏,連呼吸都是滾熱的。
尤其辛瑤還就在她眼前……
但裴玉還是忍耐著,保持著側頭不看辛瑤的姿勢,禮貌和她解釋。
“你胸口那條蛇,是結契後形成的伴侶印記。”
“亦是給伴侶的保護,遇到危險時你隻需催動印記,便能立刻將我召喚至身前,化解危機。”
“你方才或許是誤打誤撞,不小心催動了印記。”
這麼神奇!
聽起來跟召喚術一樣。
辛瑤低頭看了眼胸口那條小白蛇。
不知道是因為召喚成功了,還是因為裴玉這個正主來了,白蛇印記這會兒十分安靜,趴在那連頭都不敢抬。
察覺到辛瑤看過來的時候,才悄悄甩了甩尾巴,衝她吐了下蛇信。
莫名,還有點可愛。
但是,伴侶。
辛瑤覺得她和裴小姐是算不上伴侶的,頂多算是互惠互利,再說直白一點就是利益交往。
所以她也沒多想,就問了一嘴。
“那這個印記有辦法解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