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樂雅咬牙。
“行了,我可還約了左學長吃飯呢。”對方懶洋洋道,“掛了。”
“等等!”烏樂雅敏感地捕捉到了關鍵詞,警惕問道:“什麼左學長,哪個左學長?”
“當然是左馳啊,”薛書婭輕蔑道,“怎麼你跟他關係那麼好,他沒告訴你?”
後麵的話都沒再傳入烏樂雅的耳朵,在聽到自己男朋友的名字從薛書婭口中被毫不在乎地念出來後,她腦袋嗡地一下一片空白,心臟發麻,握著手機的手都在不自覺顫抖。
怎麼敢......
他怎麼敢!
烏樂雅目眥欲裂,閉上眼緊緊吸了口氣後猛地站起身用力把手機摔了出去:“啊—!”
憤怒的吼叫伴隨著落地四分五裂的手機。
怪不得,怪不得聯係不上他。
原來是約上了薛書婭。
誰都可以,為什麼偏偏就是那個賤人!
烏樂雅麵部扭曲,眼眶氣得發紅,她簡直像個笑話。
“這是怎麼了?”姍姍來遲的烏母聽見動靜從樓上扶著扶梯下來,看見直挺挺站在客廳裡麵目猙獰喘著粗氣的女兒和地麵的狼藉,她嚇了一跳,連忙走上前掰過她的肩膀上下查看,擔憂道:“怎麼發這麼大脾氣?有沒有傷到哪裡?”
烏樂雅不說話。
烏母見她這樣,以為是退婚帶來的打擊太大,不由得蹙眉,站好後音色都威嚴了起來,嚴厲教育道:“我平時怎麼教你的?遇事冷靜,現在看看你自己的樣子,都會被你吃到肚子裡了嗎?”
“都是在一個家裡長大的,怎麼你跟烏荑就天差地彆?”
這話直接戳痛烏樂雅的內心,可她偏又沉默不語,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都是在一個家裡長大的,又憑什麼烏荑什麼都有,哪怕那些東西是她不想要的。
從小到大都是,那個人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擺著一張死人臉,出去卻又總是招搖的。
明明誰都不要她,為什麼又那麼清高。
指責聲烏樂雅已經聽不見了,她想起了跟烏荑的初見。
也是這樣的一個夜晚,涼風習習。
她小心翼翼地跟著母親身後探頭,麵對著眼前這個繁華的家,眼裡是從未有過的豔羨。
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麵無表情站在二樓上那個看起來跟她差不多的小女孩,她知道那是這棟彆墅主人的親女兒,跟她這個後來闖入的不一樣。
那個女孩是她的姐姐。
望向她的眼裡卻沒有絲毫欣喜,反而儘是冷漠,烏樂雅意識到了厭惡,她不喜歡這個人。
起碼不喜歡這個人看自己的眼神,是不是她永遠都是這樣的平靜和毫無情緒。
烏樂雅討厭這些,不甘心。
於是在隨著母親進來的當天,她甜甜笑著,對著麵前的烏父喊了聲爸爸,對方愣住後反應過來笑著點點頭,隨後伸出手摸摸她的腦袋,誇她懂事。
烏樂雅得意的同時忍不住朝烏荑看去,卻撲了個空,對方早就離開了。
......
烏荑接連在民宿住了三四天,也跟資曆比較老的員工打聽了下照片的去處,得到的有用線索少之又少,無奈。
期間也還不忘問問老板是否回來了,得到的答案都是還沒,請她再等等。
沒辦法,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房間內的大床還不錯,柔軟助眠。
烏荑躺在上麵邊選擇筆記本電腦上次拍好的客單圖,邊打著電話,不過大多是在聽那頭人的抱怨,大抵就是又跟男朋友的矛盾,她敷衍了兩句。
但挺好的是林倚清沒有吐槽得太多,罵得差不多了喝口水潤潤嗓子後就換了個話題:“對了,你還在酈城?”
“嗯,”烏荑滑過一張照片,“有些事要處理。”
“你還挺執拗,”林倚清感慨,“不過我剛給你抽了張牌,短時間內看不到什麼結果。”
聞言,烏荑鼠標頓了下,但也沒說什麼,又嗯了聲。
“但是吧,我又給你抽了張感情牌,想聽嗎?”
“不想。”烏荑自動屏蔽。
林倚清不滿的聲音傳來,還不等烏荑找個借口掛斷,房門就忽然被人從外麵敲響。
她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都快十二點了,這麼晚了是誰來,服務員嗎?
帶著困惑,她掛了電話後才從床上起來穿上拖鞋走過去,試探道:“誰?”
外麵沉默了兩秒。
心裡登時有了點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