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照溫對許言蜜進了酒會場所,就直往裡麵那個最大人群裡鑽的行為不解,但也沒有攔著她跟人“社交”,隻是不遠不近的看著。
僅僅過了一會兒工夫,許言蜜就跟淋了雨的貓一樣頭頂小烏雲的回到了他身邊。
許照溫意外的挑了下眉,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怎麼了?被人家欺負了?”
要是真有人欺負自己,這事兒就算好解決了。
許言蜜咬了一口許照溫遞給她的小蛋糕,說話的語氣有些喪。
“哥哥~我覺得我失戀了~~”
許照溫聽到妹妹脫口而出的一句“失戀”,嘴裡喝著紅酒第一次差點就不顧儀態的噴了出來。
四處看看發現剛剛並沒有人聽到他們的對話,哭笑不得捏了一下許言蜜的臉。
“胡說什麼呢?”
妹妹今年才十七歲,平日裡被自己跟父母保護的太過,性子幼稚的有時還像個孩子。
雖說摔了腦袋後變得懂事了不少,但還是黏人黏的緊,動不動就愛撒嬌。
一個月之前她還纏著自己不許出差,在家多留些時日陪她,後來在國外看父母的回信,裡麵還在調侃自己走了之後她氣成了個小包子。
其實在許照溫的心裡,許言蜜永遠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說單純、不諳世事算好聽的,實際上就是腦子缺根筋,要不然當初也不會看上周晨那個人渣。
現在倒好,許、周兩家退婚,妹妹恢複自由之身,性子比之前更加明朗活潑。
許照溫其實並不反對她主動追喜歡的人,可自己隻出了一個月的差,就直接錯過妹妹戀愛這個步驟到最後的失戀收場,進展是不是太快了?
已經沉浸在“失戀”中的許言蜜沒精打采的“哦”了一聲,眼睛卻還是不住的朝某個方向看。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也發現以自己跟許照溫為中心,周圍的人似乎漸漸多了起來。
許家不僅是偌大個沈寺城的首富,更是淮南地區有名的慈善家。
擁有這樣的財富與地位,想要跟許家攀上關係的人自然不在少數。
剛才她不在的時候許照溫就已經打發了一小撥人,現在又一撥人開始圍了上來。
一場慈善晚會硬生生被搞成了名利場,“生意”、“錢”等詞讓人不勝其煩,偏偏這些人有的是許家生意的大客戶,還不能得罪,隻能耐著性子一一打發。
“許少爺,在下是布商李功,久仰許老爺大名。”
“原來是李老板,照溫失敬了。”
現在上來跟許照溫打招呼的中年男人是李氏布行的當家李功。
李氏布行的經商地域僅在沈寺城內,主賣老式長褂跟女性盤口上衣跟長裙,算是個十年老字號。
說實話,其實許照溫跟這個說自己久仰父親大名的李老板並不是太熟。
許家雖然也做布料生意,但受眾群體主要是年輕一代人,自家產的布料供應自己品牌的衣服店形成一個永動閉環,所以很少會跟布商同行有交集。
聽著哥哥跟李老板兩人一來一回的試探,許言蜜有些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生意場上的事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互相玩聊齋,看誰繞的過誰,煩的很。
重活一世,上有家財萬貫老爹撐腰,後有寵妹狂魔哥哥慣著。
短短兩個月時間,許言蜜就覺得自己的性子被養懶散了,不喜這種場麵。
許照溫雖然年輕,但從小跟著許尚謙做生意性子也圓滑了很多,對付李功這樣的人應該用不上自己。
這樣想著,許言蜜的眼睛若有若無的又開始在會所找程汀南的身影。
不過世事難料,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她是真沒想到自己這個無意的舉動會吸引到那個李老板的注意,隨後惹得他跟許照溫攀談的內容竟然開始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李老板長相其實挺樸實無華,但可能是做商人的時間長了,看人的眼睛裡總會有一絲算計和精明的意味。
他笑著看了一眼許言蜜,像是隨口問了一句:“這是許家的小小姐吧,沒想到已經長這麼大了,今年多少歲了?”
許照溫看他沒辦法從自己這裡討到好處,竟然打起了自己妹妹的注意,臉上維持著的溫和的笑意淡了許多。
他把還不明狀況的許言蜜拉到了身後,回應李老板的話甚是疏離。
“是家妹,現在還是調皮不懂事的緊。”
李功精明的眼睛在許言蜜的臉上轉了一圈,隨後笑道,“這再不懂事,許小姐今年也該有十六歲了吧!女孩子嘛,在成婚之前都是這個樣子,這隻要一成了婚,經自己的夫家一調教,哪個女子都會變得乖巧服帖!”
他這話一出,許照溫臉上算是徹底沒了笑意,嘴裡說出的話連含著的拒絕的意味都很明顯。
“家妹年紀還小,現在還不考慮成婚的事,這點就不勞李老板費心了。”
“我看著許小姐年紀也不算小了,女孩子遲早都會嫁出去的。我知道你這個做哥哥的心疼妹妹,但這都是遲早的事。聽聞許小姐前段時間剛跟周家公子退了婚,這恐怕以後是不好找夫家了。不過,我正好有個兒子年紀與許小姐相仿,現在接了我的班,正管理布行,也絕對不會嫌棄許小姐曾被退過婚,兩個年輕人必定會有話題,我現在就把他叫來!”
“成兒!”
不得不說這李老板的臉皮是真夠厚,就算是許照溫明裡暗裡多次拒絕了他想要攀親的心思,還是執意要把自己的兒子也叫來。